瓜值-305的负面影响,比林晚月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次日清晨醒来,她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仿佛宿醉未醒,头脑昏沉,思考也似乎变得迟滞。更让她心惊的是,当她尝试呼唤系统时,回应她的不再是清晰机械的提示音,而是一种极其微弱、仿佛信号不良般的杂音,界面也时隐时现。
【系……统……能……量……严重……不足……进……入……强制……休……眠……维……护……模……式……】
【……仅……保留……基……础……危……机……预……警……(范围缩减至宿主周身十丈)……及……被……动……信……息……收……集……功……能……】
【……恢……复……所……需……条……件……:瓜……值……回……归……正……值……或……吸……收……大……量……纯……净……能……量……源……】
断断续续的提示后,系统界面彻底黯淡下去,无论林晚月如何集中精神,都无法再唤出。只有一种极其模糊的、对自身方圆十丈内恶意的本能感知还存在着,但也远不如之前清晰。
系统……近乎休眠了。
林晚月坐在床上,脸色难看。她猜到负值过高会有惩罚,却没想到直接导致系统功能几乎停摆。失去了【定向探查】和【人脉线索】,她就如同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在这危机四伏的京城,安全感骤降。
“小姐,您脸色不好,是不是伤势又反复了?”碧珠端着温水进来,见状担忧地问道。
林晚月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无妨,只是没睡好。”她不能将系统的异常告诉任何人,只能独自承受这份不安。
现在,她所能依靠的,只剩下自已的头脑、已知的信息,以及……身边的人。
用过早膳,林晚月强打精神,前往柳氏处商议。林建安昨夜回府已晚,今晨又早早入宫,尚未与林浩宇详谈。
“母亲,浩宇堂兄那边,需得尽快让父亲与他谈妥,拿到密册。我担心夜长梦多。”林晚月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柳氏也知事情紧要,点头道:“我已与你父亲说过,他今日下朝后,便会抽空见浩宇。”她看了看女儿苍白的脸色,心疼道,“月儿,你脸色很差,可是又劳神了?事情交由我和你父亲便是,你需好生休养。”
林晚月心中苦笑,面上却应道:“女儿知道了。”
她现在确实需要“休养”,不仅是身体,更是精神。没有系统辅助,她必须更加谨慎地分析每一份信息,揣摩每一个人心。
下午,林建安回府,立刻在书房秘密召见了林浩宇。林晚月虽未在场,但也能想象其中的紧张与博弈。林浩宇需要交出保命的筹码换取家族的庇护和未来的前途,而父亲则需要评估这份证据的价值以及接纳林浩宇可能带来的风险。
约莫一个时辰后,林浩宇从书房出来,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眉宇间的惶恐不安却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坚定。他对着守在外面的林晚月深深一揖,并未多言,但眼神中的感激与决然却清晰可见。
随后,林建安将柳氏和林晚月唤入书房,手中多了一本薄薄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的线装册子。册页泛黄,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
“这便是浩宇带来的密册。”林建安神色凝重,“里面记录了一些早期与那位‘影主’联络的暗语、地点,以及几笔数额巨大的资金流向,虽然未能直接指认其身份,但已是极其重要的线索。尤其是一处提到的‘云梦泽’接头点,以及一个代号‘玄龟’的中间人,或可深挖。”
林晚月看着那本密册,心中激动,这就是她耗费巨大代价换来的关键之物!
“父亲,此物至关重要,必须严加保管,并立刻安排可信之人,顺着‘云梦泽’和‘玄龟’的线索查下去!”林晚月立刻道。
林建安颔首:“我已安排影卫去办。此事需暗中进行,不能惊动任何人。”他看向林晚月,目光中带着探究与一丝复杂,“月儿,此次……你又立了大功。”
他没有问女儿是如何“察觉”林浩宇身怀密册的,似乎已经默认了女儿拥有某种非凡的“直觉”或“运气”。
林晚月垂下眼睫:“女儿只是侥幸,不敢居功。”
失去了系统,她必须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已的异常,将一切归功于“巧合”与“直觉”。
密册到手,初步的调查也已展开,但林晚月心中的危机感并未减轻。系统休眠,她无法再实时监控外界的动向,尤其是那个对密册虎视眈眈的“影主”势力。
她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法——人力。
“碧珠,让陈护卫加派人手,不仅守护府内,也要留意府外所有可疑的盯梢者,尤其是西北方向。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她再次叮嘱碧珠。虽然系统的【危机预警】范围大幅缩减,但丞相府本身的护卫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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