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客伏特看着哈利灵活地跃上扫帚,在树峰喷出的火焰间穿梭,动作惊险又带着奇妙的韵律。
那头被他用忠诚卡驯服的树峰,此刻正尽职地扮演着凶恶怪兽的角色,每一次扑击和喷火都声势骇人,却又巧妙地与扫帚尾焰擦肩而过。
有意思。
用飞天扫帚来对付龙,这思路确实清奇。
看着哈利在空中惊险地翻转,引得全场阵阵惊呼,斯客伏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此刻,全场注意力都被勇士和龙的搏斗吸引,包括身边这位时刻监视他的院长。
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意念微动,意识沉入系统界面。
研究者卡牌被卸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卡牌
——【清道夫】。
几乎是卡牌装备成功的瞬间,他周身的气息骤然改变。
原本那种带着病态探究感的淡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锐利如刀锋的气场。
他依旧坐在那里,姿势甚至没变,但整个人仿佛从一块冰冷的石头变成了一柄出鞘一半的利刃。
坐在他旁边的斯内普正紧盯着场内的动态,眉头紧锁,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突然,他全身肌肉猛地绷紧,握着座椅扶手的指节瞬间泛白。
一股熟悉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从身侧弥漫开来。
那不是温度的变化,而是一种纯粹针对生命体的、经过千锤百炼的杀戮意志。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就在不久前的某个夜晚,他差点被这股气息的主人徒手拆掉全身骨头。
斯内普猛地转过头,黑袍因这突兀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声。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直直刺向身旁的少年。
斯客伏特并没有看他,他的视线依然落在场内与龙周旋的哈利身上,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硬。
但斯内普能感觉到,那股如有实质的杀气并非无意识散发,而是带着明确的指向性,如同冰冷的蛛丝,丝丝缕缕缠绕在他周围,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的挑衅。
是他。
那个“清道夫”。
斯内普的呼吸不易察觉地停滞了一瞬。
胃部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冰。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个状态下的斯客伏特,暴力,直接,不受控制,而且对他们之间的“旧怨”记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切换状态,是想干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
“看来波特先生的飞行课成绩,比他的魔药课值得称道。”
斯客伏特忽然开口了,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语气平淡,却让斯内普的神经绷得更紧。
斯内普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魔杖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隐藏在袍袖的褶皱里。
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警报,提醒他旁边坐着的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凶器。
场地上,哈利一个俯冲,巧妙地引开了树峰的注意力。
全场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喝彩。
而在这片喧闹的顶端,小小的教职工看台上,空气却凝固得如同严冬的湖面。
斯内普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身边那个“清道夫”平稳得可怕的呼吸。
这家伙,纯粹是出来给他添堵的。
斯内普心里那股压抑许久的怒火和杀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第一个项目终于在一片喧嚣和惊叹中落下帷幕。
哈利·波特凭借他那出人意料的飞天扫帚战术,成功从匈牙利树峰爪下拿到了金蛋,裁判们给出了总分31分的成绩。
看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尤其是格兰芬多那边,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斯内普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一把抓住斯客伏特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回去。”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不容置疑。
斯客伏特任由他抓着,清道夫状态下,这点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喧闹的看台,走向城堡。
周围还有零星的学生在兴奋地讨论刚才的比赛,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斯内普那山雨欲来的脸色,都下意识地噤声避开。
通往地窖的走廊逐渐变得空旷、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
光线昏暗,空气阴冷。
就在一个拐角,斯内普稍微松懈了钳制,试图调整一下姿势的瞬间,斯客伏特动了。
他猛地拧身,被抓住的手臂如同滑溜的泥鳅般挣脱,同时右脚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踹向斯内普的腹部!
斯内普反应极快,仓促间侧身用手臂格挡。
砰!
沉重的撞击声在走廊里回荡,斯内普被那股巨大的力道踹得踉跄后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墙上,闷哼一声。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怒,立刻去掏魔杖。
但斯客伏特的速度更快,他像猎豹一样扑上,目标是斯内普持杖的手。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魔杖?那太文明了。
清道夫更喜欢直接的**碰撞。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斯内普在纠缠中低吼,魔杖尖端红光一闪。
几乎同时,斯客伏特的手也精准地劈在他的手腕上。
嗖!嗖!
两道黑影从他们手中飞出,各自撞在远处的墙壁上,掉落在地。
是他们的魔杖。
失去了魔杖,斯内普眼神一厉,立刻改用擒拿手法,试图用关节技锁住斯客伏特。
他熟知人体弱点,手法刁钻狠辣。
然而斯客伏特的力量和柔韧性远超常人,他手臂一振,轻易挣脱了斯内普的锁技,反而抓住对方破绽,腰部发力,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动作就要将斯内普掼向地面!
斯内普心头一凛,深知一旦被摔实,以对方那能掰断钢筋的力气,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他当机立断,不再硬拼,借着斯客伏特发力的势头猛地向后一蹬,身体如同黑色蝙蝠般向后飘飞,迅速拉开距离。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刚才短暂的交手已经让他意识到,在纯粹的肉搏中,自己毫无胜算。
他必须求援,但不能是邓布利多。
那老蜜蜂来了,多半只会揣着手在旁边看戏,说不定还会点评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