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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真是有急病，耽误了可就麻烦了，前面不远就有卫生院，要不咱们让司机师傅停下车，先带孩子去看看？”
这话一出，周围的乘客都纷纷看了过来。
前排一个戴眼镜的大叔附和道：“是啊大娘，孩子小脸煞白，嘴唇也干得起皮，看着确实不太对劲，还是去看看放心。”
“就是就是，孩子的事可大可小，万一有啥情况，耽误了黄金时间可咋整！”旁边的大婶也跟着说。
“不行！”
老拐子见全车人的目光都看过来，顿时慌了，从座位上弹起来，伸手朝着姜念鱼怀里的孩子抓去，想要直接把人抢过来，声音尖利刺耳。
“我劝你们别多管闲事！我带我亲孙子去哪儿，用得着你们这群外人瞎操心？”
她同伙这个时候也站起来，大摇大摆晃过来，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撸起袖子，凶狠威胁道：“我不管你是哪来的，少管闲事，把孩子还回来！”
“秀儿！”姜念鱼反应极快，先将孩子塞给林文秀。
林文秀早有准备，配合默契，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迅速退到后排，用鱼篓挡在身前，警惕地盯着人贩子同伙。
“找死！”
男人见姜念鱼敬酒不吃吃罚酒，气得脸皮抽搐，狞笑着挥起拳头就往姜念鱼脸上砸去，拳风带着一股蛮力。
“滚 ！”
姜念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挥拳冲过来的时候，直接踹中他小腹，把人踹开。
“嗷呜！”
男人痛得弯腰弓背，没等他缓过劲来，姜念鱼上前一步，抬腿又是一记狠踹，直接将他踹得一屁股跌坐在狭窄的过道上，疼得蜷缩起身子，哼哼唧唧地直冒冷汗。
老婆婆见状，急红了眼，也顾不上装可怜，张牙舞爪地尖叫着扑向姜念鱼：“啊啊啊啊，看招！我跟你拼了！”
“你也滚！”
姜念鱼侧身躲过老婆婆的扑击，同时反手精准地扣住对方手腕，顺着她前冲的力道往旁边轻轻一扯，趁着对方重心不稳的瞬间，抬脚在她膝盖后弯处狠狠一踹。
“扑通！”
老婆婆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捂着膝盖直跺脚：“哎呦呦，我的老腰哟！我的腿！要断了要断了！”
“婶儿！”
地上的年轻拐子急红了眼，顾不上腹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拳头再次冲向姜念鱼。
结果又被姜念鱼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呈抛物线飞了出去，正好重重砸在还跪在地上的老拐子身上。
“嗷！痛痛痛！”
老拐子被撞得往后倒，后腰狠狠磕在座椅的铁架上，顿时疼得倒抽冷气，捂着腰直哼哼，费力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年轻拐子，没好气地骂道。
“啥玩意儿啊老弟？你咋连一个女娃娃都打不过？真是废物！”
“我！不是！她……她不对劲！”
年轻拐子捂着小腹，疼得话都说不完整，涨红了脸百口莫辩，只能哼哼唧唧地呻吟：“……婶儿，我肚子好疼啊！”
“……跟我说有什么用，我也疼得快散架了！”
老拐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强撑着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看向姜念鱼，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喊冤。
“同志你这是啥意思？光天化日之下抢我家孩子，还动手打人，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也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吧？”
“行了，你不用给我扣阶级帽子，要是真放到旧社会，你现在就被打死了！”
姜念鱼上前一步，踩着年轻拐子的后颈，居高临下地看着老拐子，“都到这个地步了，大家也别装了，怪累的！你们……是人贩子吧？”
“胡，胡说！”年轻拐子眼神闪烁，强作镇定地喊道，“你有什么证据诬陷我们？空口白牙就想毁人清白？”
“就是！你上来就把我俩打一顿，抢了孩子还倒打一耙，说我们是人贩子，你安的什么心！”
老拐子心理素质倒是强硬，都这光景了，还能面不改色地拍着大腿哭嚎，顺便反咬一口。
“我看呐，说不好你才是人贩子！故意演这么一出戏，想把我们的孩子抢走！”
“哦？是吗？”
姜念鱼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老拐子脚边掉落的一块皱巴巴的手帕：“那地上这块帕子上面涂了什么？你敢拿起来自己闻闻吗？”
她顿了顿，声音洪亮：“这孩子被你们折腾了一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正常吗？谁家亲奶奶见孩子这样，会放着卫生院不去，反而急着阻拦？”
末了，她目光锐利地盯着老拐子的衣服，又指了指孩子身上干净的小棉袄：“你再看看自己身上沾着泥点的粗布衣裳，再看看孩子的衣服，用的都是好料子！”
“别用你们疼孩子，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来搪塞我，实际上就是你们是没来得及给孩子换一身符合‘祖孙’身份的衣服吧？”
“这，这……婶儿？”
年轻拐子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冷汗，慌张地看向老拐子求助，谁让她是他们这一伙人的头头。
这下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的，必须她来出主意，来扛事儿啊！
老拐子心里发虚，却还硬撑着质问：“这说到底都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
“没事，有没有证据，查一查就知道了。”
姜念鱼转头冲驾驶座方向扬声喊道：“司机师傅！麻烦直接开去革委会！他们到底是不是人贩子，有没有依据，让组织来查！保证能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低头扫了眼脸色煞白的两人，语气带着嘲讽：“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查。就是不知道你们二位，敢不敢去革委会走一趟？”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早就看清了全程，心里的天平早就悄悄偏向了有理有据的姜念鱼，当即点头应道：“好！大家都坐好扶稳了！”
话音刚落，公交车猛地加速，朝着革委会的方向疾驰而去。
“停车！快停车！”
老拐子这下真慌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我，我们要带孩子去医院看病！我们不去革委会，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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