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鱼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温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锐利:“你什么意思?”
难道林文洲是看她生了两个女儿不满意,想要她立马赶工生出一个儿子来吗?
怀孕生子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宫缩时撕心裂肺的疼,生产时耗尽全身力气的虚脱,还有产后身体的种种不适。
这还只是一次,更不要说如果连续不停的怀孕生子,对身体造成的损害有多大。
生孩子这道鬼门关,她经历一次就够了,绝对不会再经历第二次!
姜念鱼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和警惕:“你该不会想要拼儿子吧?”
她听说到有些地方病态地追求儿子,生不出来就一直生,直到生出为止,难道这边也是这样的?
如果林文洲也想这么做,她不会过多评价,会直接带着两个女儿离婚!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文洲见状,赶紧摆了摆手,语气急切地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我瞒着你去做了一件事情,我说了之后,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瞒着她做了一件事情?
姜念鱼看着林文洲脸上第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愧疚和不安,不敢直接与她对视。
这一刻,她心里反而格外平静:“你先说,说完我再考虑要不要生气。”
“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林文洲的声音低了些,带着明显的歉意,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单子,手指有些发颤地拆开,递到姜念鱼面前,眼神里满是恳求:“看在大宝和二宝的份上,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相比有些无措内疚的林文洲,姜念鱼此刻冷静的有些可怕,一言不发接过那张医院开具的病历单。
难不成是他出轨小三,让对方怀了孩子?
……算了,不管是什么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不是得了传染性x病就好。
姜念鱼做好了准备,但显然准备工作做的不够充分。
看见单子上的那几个字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单子,再看看林文洲。
“你!”
“这种事情你怎么瞒着我?”
结扎手术单!
林文洲居然瞒着自己已经做完了结扎手术!
“原因呢?”
林文洲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忐忑和真诚,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解释:“我见过很多人把生儿子当做生命唯一的价值,为了一个儿子放弃自己,我不想你也这样。”
“当时你在病房里,我在病房外,明明只隔了一扇门,但我却觉得咱们两个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好远好远,我听见你喊的时候,我真的好慌好害怕,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也不想你再经历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孩子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性格。如果你生了隔壁胡家两兄弟那样的讨债鬼,好吃懒做还惹是生非,那真不如不生。”
“我很喜欢大宝和小宝,我有两个闺女就够了,我不想再让你冒任何风险。”
“原来是这样。”姜念鱼心里的石头落地,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
她抬手拍了拍胸口,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吓死我了,这件事情你怎么弄的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林文洲愣了一下,试探着问:“你不生气?”
姜念鱼疑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为了为我好,以后不遭罪结扎,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林文洲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咱们前院有个大姐,就是为了生个儿子,已经生了九个了还不肯停。”
“每次见到她都是肚子鼓鼓的,人却瘦得像根杆子,风一吹都要倒似的,肚子就像杆子上挂了个球,吓人得很。”
“还有王霜霜家,因为赵雪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很多年都没有怀孕,她居然主动支持自家男人去外面找女人生儿子,你说这叫什么事。”
林文洲絮絮叨叨地举了很多例子,语气里满是后怕,他是真的很害怕姜念鱼也想不开去拼儿子,那得遭多大的罪。
说着,他伸手轻轻抱住姜念鱼,力道温柔却坚定:“我希望你永远把自己的健康快乐放在第一位,比什么都重要。”
姜念鱼:“别担心,我会的。”
1977年的秋天,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
姜念鱼中午下班回家的路上,特意拐去了夜校,拿了高中毕业证。
这些年即使她刻意压制学习速度,估算着高考快要恢复了,才拿下高中毕业证。
“妈,我回来了!”姜念鱼推开房门,就看见王秀兰正坐在屋子里的小板凳上择菜,面前的盆里堆着一堆绿油油的青菜。
大宝和小宝蹲在旁边的空地上,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小石头,正兴致勃勃地搭建城池,你一块我一块地摆着,小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石头,在她们眼里都变成了城墙、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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