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瑞安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张家时,听到的并非慰藉,而是一个几乎将他最后一丝力气也抽空的消息——
张海官继任了族长之位,在归来后,于祠堂饮下了那杯象征着终极牺牲的“觉醒之酒”,即将进入张家最核心的族地,启动那所谓的“解药”,承担所有天授的反噬,成为真正的“张起灵”。
“他疯了!”张瑞安脑中一片轰鸣,放野途中张海烈自戕、张小雨死去的画面与想象中小官被“天授”彻底吞噬、失去所有记忆和情感的场景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杯酒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力量的觉醒,更是“张海官”这个个体的终结。
他顾不上休整,也顾不上自己满身狼狈,发疯似的冲向张家核心族地。
一路上,他看到许多张家人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盼,他们在为“张起灵”的诞生而兴奋,为摆脱“天授”的可能而欢呼,没有人关心那个即将被献祭的少年本身。
......
通往祠堂的最后一道门,张瑞安被面无表情的守卫拦住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张海官!”张瑞安嘶哑着声音大喊,试图硬闯进去。然而人多势众,他被拦在外面。
“张海官?他现在是张启灵。”守卫冰冷冷的纠正。
“仪式即将开始,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就在这时,张瑞安看到远处祠堂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几位长老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是张海官!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纹饰繁复的黑色服饰,手持那根古朴沉重的天杖。他的身姿挺拔,甚至比以往更加沉稳,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空洞。他的眼神平视前方,没有任何焦点。
“小官!张海官!”张瑞安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希望能唤起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张海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向他这边。
他就像一尊完美无瑕、却没有灵魂的玉雕,被装进棺材里。
被送进族地深处那古老、沉重的古楼——那里,是张家真正的核心,也是“解药”与“天授”最终交锋之地。
张瑞安的心沉入了冰窖。他知道,张海官已经喝下了那杯酒,仪式已经开始,那个会叫他“安安”的小官,会走向不归路。
“他不能进去!”
张瑞安猛地转向旁边的代理族长和几位长老,声音因为急切和愤怒而颤抖。
“他会死的!他会彻底失去自己!你们这是在杀他!”
代理族长皱了皱眉,显然不满他的喧哗:“张瑞安,注意你的身份!张起灵是为了整个张家而牺牲,这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使命。”
积压已久的愤怒和悲痛终于爆发,张瑞安口不择言
“狗屁使命!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用他的命来换你们的自由!凭什么?!”
他猛地踏前一步,不顾守卫的阻拦,死死盯着代理族长和那些冷漠的长老,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不该承受这个!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进去……那就让我去!”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代理族长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张瑞安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已无退路。他必须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才有可能扭转这绝望的局面。
“我,张瑞安,生于青铜门内!”他顿了顿,看向扫过震惊的众人。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决绝,“而且……我是他表哥!张婉秋是我的母亲,张拂林是他的父亲!我们血脉相连!要承担,也该由我来!”
“青铜之子?”
“张婉秋的儿子?”
“他和张起灵是表兄弟?”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四起,长老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张家内部关于张婉秋和青铜门的秘辛知道的人不多,但绝非毫无记载。张瑞安此刻自曝身份,无疑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代理族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死死盯着张瑞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你说什么?证据!”
“证据?”张瑞安惨然一笑,他猛地调动起体内那股源自青铜门、一直被他小心翼翼隐藏的力量。
一股奇异的气息瞬间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并不强大,却带着与那扇青铜巨门同源的古奥、苍茫之意。他的瞳孔深处,隐约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青铜光泽。
这股气息的出现,让在场所有感知敏锐的张家人,包括那些长老,都脸色骤变!
“现在,够了吗?”张瑞安感觉体内一阵虚脱,但他强撑着站在那里,“让我代替他进去!”
代理族长眼神闪烁,显然在急速权衡。一个主动献身、且身份特殊的“替代品”,无疑比一个已经喝下“觉醒之酒”、状态未知的张海官更具“性价比”。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前方那扇青铜巨门发出了沉重的轰鸣,张海官,进入了张家古楼。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
“不——!”张瑞安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向古楼,但是,一股力量将他弹出古楼范围之内。
完了……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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