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还魂草”不愧是北齐圣物,其蕴含的磅礴生机不仅延续了白玛的生命,更在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她沉疴多年的身体。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静室的窗棂,洒在白玛脸上时。
她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高原最清澈的湖泊,带着初醒的迷茫,缓缓聚焦。
当她看到跪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的张起灵时,泪水无声滑落。
“小……官……”她的声音极其沙哑微弱,却如同天籁。
张起灵身体猛地一颤,握着她的手收紧,喉结滚动,一向冰冷的眸子里瞬间涌上了难以言喻的、失而复得的巨大情感冲击。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低低地、带着哽咽地唤了一声:“阿妈。”
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激动呐喊,母子二人只是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泪水无声流淌。
所有的思念与苦难,都在这一声呼唤和交握的双手中得到了宣泄与安抚。
站在稍远处的张瑞安,看着这一幕,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脸上却带着由衷的、灿烂的笑容。
白玛的目光很快也落在了张瑞安身上,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感激。
她知道,这个孩子为了救她,也付出了许多。
张起灵用最简单的话语解释:“哥,张瑞安。是他,拿到药,救您。”
白玛看向张瑞安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柔软的慈爱,她努力想撑起身子,声音依旧微弱:“孩子……谢谢你……”
张瑞安连忙上前,扶住她,笑着摇头:“白玛阿姨,您别客气,小官是我弟弟,您就是我的长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自此,喇嘛寺这间小小的静室,成了母子三人短暂而珍贵的安乐窝。
白玛的身体恢复需要时间,大部分时间仍需卧床静养。
张起灵几乎寸步不离,喂水喂药,擦拭手脚,动作从一开始的笨拙生疏,到后来的熟练轻柔。
他话依旧很少,但所有的关切都融在了行动里。
他会仔细听老上师交代的注意事项,然后一丝不苟地执行。
张瑞安则承担起了“活跃气氛”和“后勤保障”的责任。
他仗着身体底子好,恢复快,每天变着法子给白玛弄些有营养又好消化的流食。
有时是熬得烂烂的肉粥,有时是挤来的新鲜牦牛奶,还跟着寺里的小喇嘛学会了捏一种有助于恢复元气的藏式糌粑丸子。
“白玛阿姨,您尝尝这个,我跟着小喇嘛学的,他说这个最补元气了!”
张瑞安端着一碗温热的奶羹,笑得眉眼弯弯,凑到床边。
白玛靠坐在床头,看着眼前这个灵动又贴心的少年,眼中满是慈爱,顺从地张嘴,由着他一小勺一小勺地喂。
她身体依旧虚弱,说不了太多话,但眼神始终温柔地追随着两个孩子的身影。
“小官,你看,白玛阿姨今天气色好多了!”
张瑞安一边喂,一边不忘跟坐在另一边的张起灵分享喜悦。
张起灵目光落在母亲确实红润了些的脸颊上,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嘴角似乎有了一丝极淡极淡的、向上的弧度。
有时,阳光好的午后,张起灵会小心地将白玛抱到窗边的软榻上,让她能晒到太阳。
张瑞安就搬个凳子坐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讲些外面的趣事,讲他在长沙的朋友,讲九门的热闹,甚至讲他和张起灵一路来的经历(自然是报喜不报忧)。
白玛就安静地听着,目光温柔地在两个孩子之间流转,偶尔会因为张瑞安夸张的讲述而露出浅浅的笑容。
张起灵虽然依旧沉默,但周身那股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在母亲和兄长身边,早已融化得无影无踪。
他有时会拿起木梳,学着张瑞安的样子,笨拙却极其小心地替母亲梳理那长长的黑发;
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哥哥逗母亲开心,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平和与满足。
【安安,你看,这才是小官本该有的样子。】
系统在他脑海中轻声说,带着欣慰。
“是啊,”张瑞安看着阳光下弟弟那柔和了许多的侧脸,心中一片柔软,“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这一日,白玛精神稍好,看着正在为她调整靠垫的张瑞安,轻声问:“瑞安,你的家人呢?”
张瑞安动作顿了顿,随即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我母亲……还在找。至于父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说道,“他受了伤,在很远的地方休养。”
白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好孩子,苦了你了……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张瑞安心中一暖,重重点头:“嗯!”
小小的静室里,弥漫着药香、阳光的味道,以及一种名为“家”的温暖气息。
对于在冰冷、责任与杀戮中长大的张起灵,和自幼漂泊、身世坎坷的张瑞安而言,这段与白玛相处的温馨时光,如同沙漠中的甘泉,珍贵无比,也治愈着他们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伤痕。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平静是暂时的。
白玛需要更长时间的恢复,张瑞安还有寻找母亲的重任,暗处的敌人也不会永远沉寂。
但至少在此刻,他们拥有了彼此,拥有了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这足以让他们积蓄力量,面对未来的一切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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