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的力道如同铁箍,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淹没意识。
张瑞安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张起灵压抑着痛苦的嘶吼和守陵人那充满疑惑与杀意的逼问。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急剧下降!颈部受创,缺氧严重!】
系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必须立刻表明身份!安安,告诉他!你的父亲叫齐文渊!快!】
父亲?齐文渊?
张瑞安混沌的脑中如同劈过一道闪电!系统哥哥从未如此明确地指出过他生父的身份!
结合守陵人刚才那句“北齐圣地,非齐家血脉不可轻易踏入”以及对自己身上异样气息的惊疑,
一个荒谬却可能是唯一生机的猜测浮现在他濒临崩溃的意识里——他的父亲,很可能就是北齐族人!
求生的本能,以及对小官绝不能死在这里的执念,让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被扼紧的喉咙里,挤出破碎而嘶哑的声音:
“我……父亲……是……齐……文……渊……”
声音微弱,却如同惊雷,在这杀气弥漫的石窟中炸响!
扼住他脖颈的手,猛地一僵!
那恐怖的力道,竟真的松开了些许,让他得以吸入一丝宝贵的空气。
守陵人——齐重念,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收缩到极致,里面充满了无法置信的震惊,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复杂情绪!
他死死盯着张瑞安因缺氧而涨红发紫、却又因那份与爱子隐约相似的眉眼轮廓而显得刺眼的脸庞。
“你……你说什么?!”
齐重念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沙哑冰冷,而是带上了明显的颤抖,他甚至无意识地松开了扼住张瑞安的手。
张瑞安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但他不敢迟疑,趁着他喘息的机会,断断续续地,更像是凭借本能和系统的提示在复述:
“我父亲……是齐文渊……”
他根本不知道齐文渊是谁,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在赌,赌系统给出的这条信息,能换取一线生机!
齐重念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蛇头木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张瑞安,眼神剧烈变幻,震惊、怀疑、探究,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痛苦和一丝渺茫希望的复杂光芒。
“文渊……我的……渊儿……”
他喃喃自语,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那属于守陵人的冷酷外壳寸寸碎裂,露出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的心痛。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张瑞安,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急切:“你……你真是渊儿的……?不可能!
他当年……他当年归来时已是弥留之际,昏迷前只断续念着‘婉……’,我们找到他时,现场尽是张家手段留下的痕迹!
他怎会……怎会有子嗣留在张家?!”
话一出口,齐重念自己也愣住了。婉?张婉秋?!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串连了起来!张婉秋,张家的麒麟女!齐文渊,他最小的、最疼爱的儿子!
两人在外出历练时相识……而后文渊重伤濒死被带回,张婉秋下落不明,据传被张家关押
张家规矩死板严格,族内通婚......
……如果眼前这个少年所言非虚,那么他……他可能是文渊和那个张家麒麟女的孩子?!
是自己……差点亲手杀了自己可能唯一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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