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渊来势汹汹,闵无涯的瞳孔骤缩,他忽然瞥见人群中那道月白身影。
陆青岩正半跪在谢钰菲的身侧,指尖按着她的眉心渡出一缕金紫灵气。他的道袍上沾着血渍,腰间的镇宗令很是显眼,在雪地里泛着幽光。
饶道友,做人留一下,日后好相见!闵无涯突然暴喝,袖中血芒如电,激射向陆青岩,道:既然你不肯放过我,便拿这小子一命换命换!
闵无涯出手阴狠,血芒裹着阴风直取陆青岩后心。饶渊瞳孔剧烈收缩,却站在原地没有忙着出手。
陆青岩似有察觉,头也不回地抬手一抓,那道血芒竟被他捏在掌心,血雾中露出半截骨镖,骨镖瞬间碎裂,化作点点血光消散。
闵真人好手段,竟然舍得拿筑基期的阴骨镖当杀招?陆青岩眉宇间闪过一丝冷笑,语气却平静如水:只是不知道,你这阴骨镖用的是兽骨啊,还是人骨啊?”
你!竟然是筑基后期的境界。闵无涯这才惊觉,自己竟没看出眼前这身穿月白袍青年的修为。他咬碎舌尖,血莲突然暴涨,莲心处探出了一条血色锁链,说话间就朝着陆青岩当头罩下,给我过来!
血色锁链缠上陆青岩的腰,他的身形被拽得离地。才醒过来的谢钰菲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紧紧地抓住陆青岩的手腕不放:陆大哥!
别怕。陆青岩反手握住谢钰菲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冻僵的指尖传来,温声细语道:这链子,困不住我。
住口!闵无涯狂吼,结丹期的精纯灵力不要钱似的往锁链里灌。血色锁链突然泛起黑芒,竟开始吞噬陆青岩的灵力。
陆青岩的面色终于一白,镇宗令在他的腰间剧烈震颤,终究是挡下了独属于血魔宗的阴毒手段。饶师伯,这链子有点意思。
哦?这么快便扛不住了吗?一直负手旁观的饶渊终于动了。他屈指一弹,空中漫天飘着的那些雪粒子突然凝成一把冰剑。这冰剑的剑身上流转着七道金纹,正是玄天宗镇宗之宝——七曜剑的虚影。
在七曜剑的威势之下,闵无涯的血莲地裂了道缝。他死死攥住锁链,结丹期的丹火在体内乱窜,再也掩藏不了对饶渊的:饶渊!你若敢伤我,我便捏碎这小子的丹田!
你捏一个试试。饶渊的声音依旧温和,冰剑却已穿透血莲,陆宗主的丹田,我都不敢碰!
“谁?宗主!”闵无涯的手猛地一颤,他这才发现,陆青岩被锁链缠住的腰间,竟有若隐若现的紫金色纹路。
他突然想起,前日在苍梧山做客,席间有人讲起玄天宗的一桩趣事,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玄天宗出了个姓陆的宗主,有人用留影石录下了他的身影,与眼前青年有七分相似。
你......你就是......玄天宗苏真人养的那个筑基期小白脸,陆青岩!闵无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正是在下。陆青岩却淡然一笑,紫金色纹路愈发耀眼。话音未落之际,他掌心骤然爆发出一股磅礴的金紫雷灵之灵力,通过血色锁链的传导,电得这个结丹真人浑身颤抖,毛发竖立,四肢发麻。
玄天宗元婴期之下第一人,陆青岩。他淡笑着开口,手腕轻轻一震,血色锁链地断裂,用嘲弄的口吻说道:闵真人,你呀,惹错人了。
饶渊的冰剑已抵在闵无涯喉间,这个血魔宗的结丹初期真人,血魔窟的首座血莲尊者,痴痴地望着那冰剑剑身上的七曜纹,终于泄了气,求饶道:饶前辈,我......
聒噪。饶渊收了剑,袖袍轻挥,三仙观的残雪突然倒卷着飞回天空,血魔窟的首座就这样神魂俱灭。
他转头看向陆青岩,道:宗主,剩下的都是小事了,你自行处置吧。
陆青岩点点头,望向谢钰菲,道:发什么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故作严肃的说道:我跟饶渊说了,要带你回宗,你收拾些紧要东西。
回宗?谢钰菲攥紧袖中的素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道:“陆大哥,我......我想先回望仙镇,看看家里人。
陆青岩一怔:望仙镇?
我娘的坟在镇外的竹林里。谢钰菲望着雪地里的残符,声音轻得像叹息,道:三年前我离开时,说等踏入仙途就回去看她,可......
她抬头看他,欲言又止,眼底有雪光在闪,声如蚊吟:现在......可以么?
当然可以。陆青岩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她心中的寒意,轻声道:“我陪你一起去。”
饶渊在三仙观的废墟上空凌空虚浮,望着两人相携走向山门的背影,嘴角浮起笑意,自嘲了一句:“这......是我能看的画面吗?”
他袖中滑出一块玉牌,正是玄天宗的传讯令。只见饶渊指尖轻弹,玉牌带着他的密信化作流光飞向天玄峰:老祖啊,你的道侣,真是个妙人儿。
岁月如梭,望仙镇依旧宁静。竹林深处,青石小径蜿蜒,谢钰菲脚步渐缓,目光凝重。陆青岩紧随其后,心中暗叹,仙途漫漫,情义难舍。坟前,素帕轻扬,泪珠滑落,她轻声呢喃:“娘,我回来了。”风拂竹叶,似是回应,夕阳余晖洒落,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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