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轻响了一声,风从破窗灌入,桌上黄纸哗啦作响。三人未动,盯着那扇晃动的门看了三秒,门外空无一人。
云清欢低头看向阵盘,绿灯依旧亮着,心跳平稳。她松了口气,将设备收回背包夹层,拉链却在合上时卡住了。
“这包真该换了。”她低声嘀咕。
墨言伸手要接,“我给你换个新的。”
“不用,旧的还能用。”她避开他的手,“修好还我就行。”
陆景然起身拍了拍衣角,“行了,计划定了就别拖。我先走,监控车在两个街区外。”
墨言点头,“我走后巷,避开摄像头。”
云清欢背起包,“我回三清观。”
两人望向她。
“师父那儿有本《破煞诀》我没学完。”她耸耸肩,“现在不练,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陆景然皱眉:“你不是要假装失踪?去道观怎么藏?”
“净世宗找的是沈家大小姐。”她笑了笑,“他们不知道,在道观长大的那个丫头才是最能打的。”
墨言轻笑一声,“那你好好练。我在地府也会动手,不会让你一个人扛。”
“谁要你扛。”她翻了个白眼,“我是主力,你们是辅助。”
“哦?”陆景然挑眉,“上次湖底是谁被阴气缠住?还不是我递的符?”
“那是测试反应!”
“行行行,你最强。”墨言摆手,“我们都是工具人,陪你演完这场戏。”
三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云清欢转身推门,夜风涌入。
她走出两步,忽然回头:“三点钟信号别断。谁掉线,我就让判官查他阳寿。”
“说完就想跑?”陆景然掏出手机,“定位开了,你进山门我也知道你在哪。”
“随便你。”她挥了挥手,“山上信号差。”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已融入夜色。
云清欢回到三清观时天还未亮。山门紧闭,她敲了三下铜环,里面传来脚步声。
师父披着道袍开门,第一句便是:“来讨命的?”
“来要命的。”她迈步而入,“我要学‘破煞诀’第三重。”
老头冷哼一声,“你才十八,前两重都勉强过关,第三重伤身又伤神,练不好会瘫。”
“我知道。”她直视着他,“我没时间慢慢来了。他们想拿我当祭品,那就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他们的阵先碎。”
师父凝视她许久,忽然笑了:“好,有胆。进殿吧。”
从那天起,云清欢每日寅时起床画符,手酸也要画。午时练咒,一遍不对就十遍,十遍不行就通宵。戌时打坐通灵,感知阴气流动,稍有偏差便被桃木杖打醒。
一次她画破煞符时手抖,墨迹偏了一分,整张报废。她当场撕毁重画,连画七张,直到最后一张才达标。
师父站在一旁看完,末了说:“你比以前狠了。”
“以前是抓鬼救人。”她擦了擦汗,“现在是要把那些搞事的人,全都送进去。”
墨言离开道观后并未返回人间据点,而是前往地府第七阴司偏殿。那里有一座废弃的传送阵,唯有守夜的老鬼知晓开启之法。
他取出一块刻着编号的黑牌,插入阵眼。光华一闪,门开了。
偏殿内积尘厚重,几名守卫倚墙而眠。墨言走到主位前,放下云清欢近三个月的任务记录。
“北邙遗脉七个分支被封,八处邪阵被破,收服游魂三百二十七个。”他声音平静,“这些全是她做的。如今有人欲以她为钥匙开启裂隙,放万鬼出世。你们觉得地府还能安稳多久?”
守卫惊醒。
一名戴面具的老判官缓步走出:“太子私自下凡已久,按律当罚。你还带凡人搅乱阴阳秩序?”
“她不是凡人。”墨言道,“她是编外专员,编号YQH-001,直属判官认证。每次行动均有备案。”
老判官翻开册子,一页页翻过,眉头越皱越深。
“如此多高危任务……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她强。”墨言说,“但她撑不了太久。若净世宗启动九阴汇脉阵,第一个崩塌的便是地府防线。我不求出兵,只借三件古器——缚魂索、照妄镜、镇狱灯。用毕即还。”
殿中寂静片刻。
老判官终于点头:“东西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一事。”
“你说。”
“一旦发现幕后主使,立即上报。这不是私人恩怨,是系统危机。”
“成交。”
次日夜里,墨言携三只封印匣归来。他在沈宅后院布下结界,将一枚泛青的冥币置于云清欢门前——此乃地府信物,遇险可自动传讯。
做完一切,他靠墙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次回来,他察觉地府变了。仿佛有什么在暗中涌动,空气也变得粘稠。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陆景然没有回陆家。
他在市中心租了间小公寓,窗帘始终紧闭,桌上堆满文件与地图。他托经侦队的朋友,将基金会的资金流向彻查三遍,终于挖出一条境外洗钱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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