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挂了电话没多久,云清欢便翻过三道墙,穿过两个破旧的小区,一路奔至城郊一座塌了半边屋顶的老道观。
她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喘息,手心仍残留着灼热感。掌心的血痕由紫转暗红,仿佛退烧一般,可她却始终觉得,有双眼睛正藏在暗处盯着自己。
她从背包里取出阵盘,贴上三张雷符,咬破指尖在屏幕画了个圈。阵盘微微震动,成功接入加密频道。
“信号稳了。”她说,“能进来的,只有收到邀请的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两声轻响——一重一轻,是事先约定的暗号。
她拉开门,墨言和陆景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浑身湿透,衣摆沾满泥泞与绿苔,像是刚从下水道爬出。
“你没事吧?”墨言第一句便问。
“我没下水。”云清欢摇头,“但我看了玉牌里的记忆,也查了我三哥那天抽血的编号——X-7,和日志最后记录的一样。他们早就等着我了。”
陆景然脱下外套挂在断裂的木椅上:“净世宗不是临时起意。这三个月,我家有七笔大额捐款流入一个叫‘净世慈善基金会’的机构。表面做公益,钱转一圈就没了。”
“果然是条线。”墨言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石片,“这是我在铁门内侧拓下的符文,七个点,对应北斗七星。祭坛结构完整,只差最后一个阵眼。”
“那就是我。”云清欢直接开口,“活人血脉点燃阵眼,守门人留下的话不会错。”
屋内一时寂静。
陆景然皱眉:“你是说,他们让你一路抓鬼、拿奖励,其实是把你养成祭品?”
“差不多。”她点头,“我们封印的小鬼和邪物,可能根本没消失,全被调包了。那些奖励……也许都是他们安排好的路。”
墨言忽然笑了:“挺会算计。可惜漏了一点。”
“哪点?”
“你不是一个人。”他看着她,“你现在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反过来打,才好玩。”
陆景然立刻接话:“我们就假装不知情,让他们以为你还蒙在鼓里。等他们动手时,再收网。”
“不行。”云清欢摆手,“他们会验血。如果我不出现,仪式无法启动,就会换方案。我们必须主动走一步。”
“比如?”
“我失踪。”她说,“明天开始,我不回沈家,不碰手机,不在监控中露脸。他们要是真盯我,一定会派人来找。找到线头,就能顺藤摸瓜。”
陆景然当即反对:“太危险。你要是被抓了怎么办?”
“所以我不会真失踪。”她指了指阵盘,“我会用替身符伪造痕迹,心跳信号照常传输。你们每天凌晨三点查一次数据,有问题就启动B计划。”
墨言思索片刻:“我可以绕开地府主殿系统,联系第七门剩下的守卫。那边虽然荒废,但还有些阴气可用。一旦发现异常,我能提前预警。”
“好。”陆景然点头,“我这就联系经侦的朋友,申请突击查账令。那个基金会敢收钱,就不怕曝光。打乱他们的资金节奏,逼他们提前行动。”
三人围坐在残破的木桌旁,云清欢铺开黄纸,执起朱砂笔画出路线图。
“实线归你。”她指向陆景然,“舆论和调查双管齐下,制造混乱,让他们顾此失彼。”
“虚线归我。”墨言接过笔,在地下布局图上标出几处红点,“我埋三处反制阵,一旦阴气波动,立刻引爆。哪怕只能拖住十秒,也够你脱身。”
“中间这条线,”她顿了顿,“我来走。”
“你当诱饵。”陆景然说。
“对。但不是一个人上。”她看向两人,“我会带桃木铃和破煞钉,背包里还有五张替命符。真到绝路,我就开鬼门,逃进地府边缘。判官就算不管事,也不会让我死在他家门口。”
墨言看了她几秒,忽然伸手捏了下她的手腕。
“铃铛换了?”
“嗯。姐姐送的,说是新款。”她晃了下手腕,铃铛发出清脆声响,“但她不知道里面被我掏空,塞了定位器。”
陆景然笑了:“时尚女王送装备,结果成了工具人。”
“所以咱们现在是?”墨言问。
“两条线并行。”云清欢说,“你管地府那边,他断现实财源,我当诱饵。谁也不单独行动,每天三点同步信号。有问题,立刻收网。”
三人沉默片刻,同时将手覆在黄纸上。
指尖相触的刹那,朱砂画出的线条微微泛光。
“那就这么定了。”墨言收回手,“我天亮前出发,先去联络旧部。”
“我今晚就联系警方。”陆景然打开手机,“争取明早拿到搜查令。”
“我回去收拾东西。”云清欢将阵盘收进夹层,“顺便给家里留个假行程,说接了个综艺录制,要去外地几天。”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记住,别主动找我。等我消息。”
“等等。”陆景然突然开口,“如果你真是他们选中的血脉,会不会有特殊反应?比如靠近祭坛时身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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