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恪听说太仆寺参与了此次阴谋,于是怒发冲冠,令人前往太仆寺拘捕葛荣。
不大一会,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葛荣被押到了夏侯恪面前。
看起来,葛荣并没有束手就擒。
夏侯恪质问葛荣:“老匹夫,为什么不经过我的批准,就擅自出动御用马车?”
葛荣则辩解道:皇帝发了令牌,赵通来找他,说是有可能用车,也可能不用车,如何如何。
他说的全是实话,但是这实话搁谁听起来,都会觉得是前言不搭后语,反正他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另外,皇帝的令牌他也拿不出来,但是马车上的手令确实是他写的。
令牌哪去了呢?赵通只是给他看了一下,并没有交给他。
夏侯恪听葛荣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直气得两眼冒火,命人将葛荣的官袍扒下,关入诏狱待审。
然后,他又派人去太仆寺拘押葛荣的高级僚属、亲信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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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处理天子出逃一事,夏侯恪午饭都没吃上,忙得是眼冒金星,急得是口干舌燥。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他派出去的两路追兵才陆续返回,向他复命。
其中,出东门追赶的那路人马,一直追出了百十里,直到扶沟县城,也没有看到吉平他们的身影。
其实,吉平和郑安没到鄢陵就改道南下了,他们一直往东追,那怎么可能追得到?
而派往北门的人马,在离城30余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匹脱缰的白马,并确认它就是马车上的服马之一。
但是,赵通本人和另一匹马,则始终不见综影。
这些人没有办法,只得将马匹和马车带回来交差。
夏侯恪和自己的狗头军师们把所有已知的情况综合了一下,得出了以下结论:
一、皇帝确实是已经逃出了许都。
二、太医令吉平和太仆寺卿葛荣就是协助皇帝逃走的主谋。
三、皇帝是从东门逃出了许都,赵通的马车则是一路疑兵。
他们之所以认定赵通是疑兵,是因为赵通只骑走了一匹马,由此可知车上应该没有乘客。
在下属的建议下,夏侯恪派出人马,连夜去抓捕葛荣和吉平的家属。
至于别的事,他也只能等第二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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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侯恪焦头烂额的同时,逃难天子刘协,已经走到了宛城以北,白河岸边。
他登上河堤一看,顿时傻眼了:原先说好的接应船只,此刻是踪影全无!
很快,吉氏兄弟也上了河堤,望着河面也是惊愕不已。
难道,接应人员出了什么意外?
三人正小声议论着,忽然他们脚下边儿的灌木丛发出一阵响动,紧接着从里面站起一人,朝他们喊了一声:“吉兄弟!”
也不知道他喊的是吉邈,还是吉穆。
吉邈定睛一看,顿时大喜:“孙盛兄弟,你怎么还有心情跟我们玩捉迷藏呢?”
原来,这人也是耿纪府里的死士之一,唤作孙盛。他就是耿纪安排在这里的接应者。
孙盛从构树丛里走出来,先对刘协躬身施礼,口称陛下,然后又和吉氏兄弟分别打了招呼。
吉邈也顾不上和他叙说闲话,开口便问:“孙盛兄弟,耿大人安排你在这里接应,不是应该备下船只,让我们登船南下吗?为何一片帆也看不见?”
孙盛道:“你有所不知。耿大人早就改了计划。”
刘协听了,有些心慌,于是问道:“这是早就定好的事,他为什么又改了?”
孙胜道:“陛下莫慌。原先安排的确实有船只,我已派去新野和刘备联络了。陛下由我等护持,从陆路前往。”
吉氏兄弟和刘协听了,面面相觑,俱是震惊不已。
吉邈眼睛瞪得溜圆:“孙盛兄弟,陆路上有人盘查,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何现在又让我们走陆路?”
孙胜灿烂地一笑,故弄玄虚道:“放心吧,吉兄弟。耿大人早已安排妥当,如今,从陆路上去新野,比走水路安全十倍。”
吉邈将信将疑地问:“那么,这个陆路是怎么个走法?”
孙盛道:“列位尽管随我走吧,过了宛城,那边会有人接应我们的。”
说罢,他把食指握成一个圈儿,伸到嘴里,鼓起腮帮子,吹出了一声嘹亮的哨音。
刘协听到身后有响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匹马从树荫下的草窝里站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鸾铃响动,跑到了孙胜身边。
刘协心想:这么神奇吗?我刚才只顾着找船,竟没有发现树下有这么大的一匹马!
孙盛抓住缰绳,翻身上马,然后对刘协说:“陛下,请随我来。”
说完,他用缰绳甩了一下马屁股,那马便沿着河堤奔跑起来。
刘协和吉氏兄弟互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也都各自上马,跟着孙盛向南进发。
一直走到太阳发红时,他们到达了宛城对岸。
又向前走了足有二十多里地,眼看天要黑了,孙盛向前一指:“陛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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