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第一天的失败,我深刻认识到,光有一股子蛮劲是不行的。寻玉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团队活。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姜倾城开始她的护肤流程,陆疏影就把我们三个叫到了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晨会。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她连夜做好的一个表格。
“我觉得我们必须重新明确一下分工,提高效率。”陆疏影一脸严肃,又恢复了她职场女强人的本色,“不然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光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她指着平板说:“从今天起,我负责整体规划。包括研究地质图、分析卫星地图,确定我们每天的寻玉路线和扎营地点。同时,我也负责后勤管理,确保我们的水、食物和油料都在安全线以上。”
“我呢我呢?”姜倾城迫不及待地问。
“你,”陆疏影看了她妹妹一眼,“负责记录和宣传。用你的相机和无人机,把我们每天的行程、发现都记录下来,做成Vlog。这既是我们的旅行日记,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宣传玉石的渠道。另外,你负责活跃气氛,保持团队士气高涨,这个你最擅长。”
姜倾城一听,立马眉开眼笑:“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我就是我们团队的首席文化官兼气氛组组长!”
最后,陆疏影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潘小龙,”她的语气很郑重,“你的任务最重。你是我们团队唯一的执行力量和安全保障。所有体力活,包括挖掘、搬运、探路,都由你负责。同时,车辆的日常保养和维修,营地的安全警戒,也都是你的工作。你是我们的‘核心战斗力’,有问题吗?”
我挺直了腰板,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起来,但心里却涌起一股被需要、被信任的豪情。我不再是那个吃白饭的累赘了。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我大声回答,学着姜倾城的样子,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很好。”陆疏影点点头,收起了平板,“现在,各就各位,行动起来!”
新的分工模式立竿见影。
陆疏影不再让我们盲目地乱挖,而是根据她分析的古河道走向,圈定了几个重点区域。她会拿着望远镜,先观察整个区域的地形和地表特征,然后指着一小片区域对我说:“小龙,去那里,那片区域的砾石层有被水流冲刷过的痕迹,可能性更大。”
我则成了最忠实的执行者。她指哪儿,我打哪儿。我不再像第一天那样,看到什么都挖,而是学会了先观察,用工兵铲刮开表层浮土,寻找那些被埋得更深的、更有可能形成籽料的石头。我的力气和耐力,终于用在了刀刃上。
而姜倾城,则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在我们周围飞来飞去。她时而操作着无人机,从高空拍摄我们工作的全景;时而拿着手机,凑到我身边,给我满是泥土的脸和手来个特写。
“观众朋友们,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我们团队的王牌劳工——潘小龙同志!看他这挥汗如雨的样子,看他这专注的眼神,像不像一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我一边挖着石头,一边哭笑不得地冲她的镜头比了个中指。
虽然她总是拿我开玩笑,但不得不承认,有她在,沉闷枯燥的挖掘工作变得有趣了很多。她会时不时地给我们递水,或者放点音乐。休息的时候,她还会给我们讲网上看到的段子,逗得我和陆疏影哈哈大笑。
傍晚扎营的时候,我们的分工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负责寻找一个背风、平坦的营地,然后检查车辆,用千斤顶把车身稍微顶起,减少轮胎的压力。接着,我会去附近拾捡一些干枯的灌木,生一堆篝火,既能取暖,也能驱赶野兽。
陆疏影则会根据当天的消耗,更新她的物资清单,然后开始准备晚餐。她的厨艺很好,简单的食材在她手里总能变成美味佳肴。
姜倾城呢,她会拿出她那些稀奇古怪的露营装备,比如一串串的太阳能小彩灯,把我们的营地装饰得像个童话世界。然后她会抱着吉他,坐在篝火边,不成调地弹唱着一些流行歌曲。
那天晚上,我们围着篝火,吃着陆疏影做的羊肉抓饭。我看着身边这两个女人,一个沉静如水,一个活泼如火,再看看我们身后那辆亮着温暖灯光的“莞香号”,一种久违的、名为“归属感”的东西,在我的心里慢慢滋生。
这不再是她们的房车,而是我们三个人的移动城堡。
我们不再是三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团队。
“喂,潘小龙,发什么呆呢?”姜倾城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那当然好啦!”她得意地一甩头发,“有我这个开心果在,能不好吗?”
陆疏影看着我们,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那一刻,戈壁滩上的风似乎都变得温柔了。我拿起一罐啤酒,举向她们:“为了我们‘戈壁寻宝三人组’,干杯!”
“干杯!”
三只杯子在篝火的映照下,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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