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一声极其细微,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伴随着一缕白烟,从我脚下的那块怪石头上冒了出来。
我正哆嗦着准备收尾,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脑子瞬间卡壳了。
啥情况?
我低头看去,夜色太暗,只能勉强看到那块黑乎乎的石头表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蒸发。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像烧焦的塑料,又带着一股子金属的腥气。
我喝得确实有点多,脑子转得慢,第一反应是,我这泡尿这么烫的吗?都能给石头浇冒烟了?
不对啊!就算我火力再壮,也不至于壮到这个地步吧!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蹲下身,想凑近了看个究竟。
就在我的脸距离那块石头还有不到半尺的时候,异变陡生!
那块黑褐色的怪石头,原本暗沉无光,此刻却猛地亮起了一道诡异的暗红色光芒。那光芒不刺眼,却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我刚才留下的那道水迹,瞬间蔓延到了整块石头!
我操!
我吓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连裤子都忘了提。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还没等我从惊骇中反应过来,那块石头上的暗红色光芒猛地一缩,紧接着,一股灼热到难以想象的气流,轰地一下就从石头里炸了出来,直接扑在了我的脸上!
“啊!”
我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眉毛和头发都要被点燃了。那股热浪不仅灼烧着我的皮肤,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顺着我的七窍,疯狂地往我身体里钻!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炼钢炉里。我的血液,我的骨髓,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一刻沸腾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和燥热,从我的小腹处猛然爆发,然后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神经!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几千几万只蜜蜂在同时嘶鸣。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旋转,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沙砾混成了一片,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混沌的漩涡。
我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堵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我想要挣扎,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不听使唤。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狂暴的、原始的能量,正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它从我的丹田升起,沿着我的脊椎一路向上,直冲天灵盖!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欲裂,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
这是我昏迷前,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刺骨的寒意给冻醒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那棵胡杨树下,裤子半褪,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沙漠的黎明,气温低得吓人。
我这是……没死?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感觉浑身都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痛。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眉毛和头发,完好无损,并没有被烧焦的痕迹。
刚才发生的一切,难道是个梦?是我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我低头看向脚边,想找到那块罪魁祸首的怪石头。
可那里空空如也,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
石头呢?那块黑不溜秋、还会发光发热的石头跑哪儿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我赶紧趴在地上,用手扒拉着沙子,在那一小片区域里疯狂地寻找。
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那块石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彻底乱了。
如果是个梦,那也太真实了!那种被烈火焚身的剧痛,那种灵魂都要被撕裂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我心有余悸。
可如果不是梦,那块石头为什么会消失?还有,我身上这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感又是怎么回事?
没错,虽然周围的空气冷得像冰,但我却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揣着一个小火炉。一股股热流,正从我的小腹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甚至还有点……精力过剩的感觉。
我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管他是不是梦,人没事就好。我赶紧提上裤子,踉踉跄跄地走回房车。
车里静悄悄的,陆疏影和姜倾城都还在睡梦中。我轻手轻脚地爬上自己的小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身体里的那股燥热感越来越强烈,让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而且,除了燥热,我脑子里还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种非常微弱的、类似于信号一样的东西。它没有声音,也没有图像,就是一种纯粹的“感觉”。感觉在离我们营地不远的地方,大概是东边,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地“呼唤”我。
那感觉很模糊,时断时续,像是一个信号不好的老式收音机。
我闭上眼睛,努力想去捕捉那个信号,想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但越是集中精神,那信号就越是飘忽不定。
折腾了半天,我累得够呛,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我做了一连串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我一会儿飞在外太空,周围全是闪闪发光的石头;一会儿又沉在深不见底的河床里,被无数温润的玉石包裹着。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陆疏影那张带着一丝担忧和温柔的脸上。她就在我面前,吐气如兰,眼神迷离,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
然后,我就被一股强烈的生理冲动给憋醒了。
天已经大亮了。
我睁开眼,感觉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昨晚那种被掏空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焕发。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低头往下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我靠!
这……这是我的?
我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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