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碰壁了几天后,我们都意识到,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寻玉这门手艺,传承了上千年,里面的门道和讲究,不是光靠看几本书、上网查查资料就能学会的。
这天,陆疏影在研究地图时,发现离我们大概五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定居点,地图上标注为“红柳滩”。据说那里是附近寻玉人的一个临时聚集地,大家会在那里交换信息、补充给养。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陆疏影提议道,“也许能从那些老手身上学到点东西。”
我和姜倾城都没有异议。于是,我们收拾好营地,开着“莞香号”,朝着红柳滩驶去。
红柳滩与其说是个村子,不如说是一个大车店。几十顶破旧的帐篷和几栋简陋的土坯房散落在戈壁滩上,周围停满了各式各样改装过的越野车和皮卡。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羊肉和汗水的混合味道。
这里的人,一个个都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像戈壁滩上的狼一样,充满了警惕和野性。
我们这辆干净漂亮的“莞香号”房车一开进来,立刻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带着审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不怀好意。
我把车停在空地边缘,对陆疏影和姜倾城说:“你们俩待在车上,别下来。我下去探探情况。”
两个女孩也感觉到了这里气氛不对,都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游客,而是像个常年在野外跑的老手。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根,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人最多的一个土坯房走去。
那是个小卖部兼饭馆,门口的棚子下,七八个汉子正围着一张桌子喝酒吹牛。
我走过去,也不说话,就从兜里掏出两包好烟,扔在桌子上。
“各位大哥,借个火。”我用最江湖的语气说道。
桌上的人都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剃着光头、脖子上有道疤的男人,拿起烟看了一眼,咧嘴笑了:“中华?兄弟,挺上道啊。”
他扔过来一个打火机。
我点了烟,又把烟推了回去:“大哥们抽。小弟刚来,人生地不熟,想跟各位打听点事儿。”
有烟开路,气氛缓和了不少。疤脸男示意我坐下,给我倒了杯酒。
“说吧,想打听什么?”
“小弟也想干这行,就是没门路,纯属瞎碰。”我指了指我们挖到的那堆破烂石头中的一块,“大哥们给掌掌眼,我这几天就捡到这么个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啥。”
疤脸男拿过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又对着光看了看,然后不屑地扔回给我:“石头蛋子一个,扔了吧。”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我也不恼,只是苦着脸说:“唉,我就知道。这活儿看来真不是我们这种外行能干的。这几天油钱都快烧不起了。”
我的示弱和坦诚,似乎让他们放下了戒心。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比较面善的老者开口了:“小伙子,看你也不像坏人。这行水深,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开着房车,带着小姑娘,来这里当旅游玩玩就算了,别真把身家性命搭进去。”
“大叔,您说得是。”我赶紧给他把酒满上,“我们也就是想体验一下,捡几块石头当个纪念品,顺便看能不能换点油钱。您是老前辈了,能不能给我们这些晚辈指条明路?哪怕是捡点最不值钱的料子也行,好歹让我们开开张,别白来一趟。”
我的态度很谦卑,话也说得漂亮。那老者似乎有些动容,他喝了口酒,沉吟了片刻。
“看你们也不容易。这样吧,”他指了指东边,“从这儿往东走十公里,有条干涸的河道,叫‘月牙河’。那里是老河床了,大料早就被前人捡光了。但你们可以去河道两边的滩涂上找找,刮开地表那层沙土,下面有时候能翻出来一些被冲上岸的小籽。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给你们当学费,练练手,足够了。”
他看我听得认真,又多指点了几句:“别老盯着白的看,刚入行,你们分不清石英和玉。多看看带皮色的,红皮、黑皮、洒金皮,皮色越聚越好。还有,拿在手里多掂量,玉压手,比一般石头沉。最重要的,是看毛孔,那玩意儿造不了假。”
这几句话,简直是金玉良言!比我们看十本书都有用。
我连忙站起来,冲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了,大叔!您贵姓?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您!”
“我姓陈,谢就不用了。”陈大叔摆了摆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记住,别太贪心,见好就收。”
我把陈大叔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又敬了桌上众人一杯酒,才回到了房车上。
我把陈大叔的指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疏影和姜倾城,两个女孩都兴奋不已。
“太好了!总算有专业人士指导了!”姜倾城激动地说。
陆疏影则拿出平板,迅速找到了月牙河的位置,规划好了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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