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李靖于东疆军中已是两年光景。两年来,东海之滨逼退龙太子,北境之地捣毁血神教法坛,大小战功十余件,其名早已传遍朝歌,乃至四方诸侯耳中。“李靖”二字,在东疆已不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种象征——人族英杰、邪魔克星、龙族亦不敢轻辱的存在。其修为亦在水磨工夫与连番激战下,稳步提升至炼精化气巅峰,距那炼气化神之境,仅一步之遥。神海内那尊九层小塔虚影愈发清晰,虽仍难主动引动,却已能微微滋养其神魂,令其灵觉愈发敏锐。
然而,天下大势,却非一隅之地所能独善。当今商王虽非昏聩之主,然年事渐高,精力不济,朝中政务多倚重重臣,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太子子受(未来的纣王)虽已显露峥嵘,勇武过人,然其性骄矜,好大喜功,身边已聚拢一批趋炎附势之辈,令朝中有识之士心生忧虑。四方诸侯,尤其是雄踞西陲的西伯侯姬昌,广施仁政,隐有圣贤之名,其国力与日俱增,虽表面臣服,其心莫测。天下八百诸侯,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东疆帅府内,闻仲独坐案前,眉头紧锁,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情文书与来自朝歌的邸报,无不透露着山雨欲来的压抑。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额间那道闭合的神目纹路,似乎也透着沉重。
“太师,可是在为朝局忧心?”李靖奉召而来,见闻仲神色,便已知其心事重重。如今他已深得闻仲信任,常能参与核心军务,甚至议论朝政。
闻仲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愈发沉稳干练的年轻将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却是忧虑:“陛下春秋已高,太子虽勇,然性子急暴,身边又多谄媚之徒。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啊!”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如今四方诸侯,看似平静,实则蠢蠢欲动,都在观望朝歌风向。尤其是我东疆之外,那二百诸侯,素来离心离德,若非老夫在此坐镇,恐早已生乱。”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东疆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靠近东海的一处关键位置——陈塘关!
“陈塘关!”闻仲沉声道,“此地乃东疆门户,依山傍海,扼守水陆要冲,更是直面东海龙族与那二百诸侯的最前线!关隘险固,本是极佳的防御支点。然前任总兵年老昏聩,疏于防务,致使关内军备废弛,民心涣散。若遇变故,此关若失,东疆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李靖目光随之落在陈塘关上,心中已然明了闻仲的忧虑。陈塘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今朝局微妙,老夫身为太师,需时常关注朝歌动向,难以长久远离中枢。东疆虽暂稳,却需一绝对可靠、且能独当一面之大将,坐镇陈塘关,替老夫看住这东大门!不仅要防外敌,更要震慑那二百诸侯,使其不敢妄动!”闻仲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李靖,那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与期望。
李靖心神一震,已然猜到闻仲之意。
“此人,需有卓绝的统兵之能,能重整陈塘关军备,稳固防务。”
“需有非凡的战功与威望,能令骄兵悍将信服,能令四方忌惮。”
“需有坚定的心志与忠诚,能在这风雨欲来之际,恪守臣节,护佑一方。”
“更需有…足够的根基与后手,能应对可能来自东海龙族乃至其他方面的巨大压力!”
闻仲每说一句,目光便亮一分,最后定格在李靖身上:“李靖!纵观我东疆诸将,乃至朝歌内外,能同时满足此四者,唯你一人!”
李靖深吸一口气,并未立刻接口。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升迁,而是一副沉甸甸的、足以压垮常人的千斤重担!陈塘关是门户,也是漩涡中心,是功勋之地,更是九死一生的险地!
闻仲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推心置腹:“靖儿,老夫知你志向,亦知你非常人。你虽自称人教记名,然手段见识,皆非凡俗。你与凤族、麒麟族似有渊源(他曾隐约感知李靖身上残留的微弱气息),此乃天大机缘!坐镇陈塘关,直面东海,与龙族打交道,若有凤族、麒麟族之谊在旁,无疑是一巨大助力,足以让龙族投鼠忌器!此等根基,他人求之不得!”
“你之功绩,有目共睹:抗龙族,剿邪教,平妖乱,战功赫赫,军中无人不服!”
“你之能力,老夫亲眼所见:统兵布阵,临阵机变,乃至处理西方教那般棘手事务,皆游刃有余!”
“你之心志,更是历经考验,坚如磐石!”
“唯有你,能替老夫,替这大商,守好这东疆门户!”闻仲语气沉重,甚至带上了一丝请求,“如今朝廷用度紧张,恐难有充足钱粮支援,一切需靠你自行筹措经营。此事艰难无比,你可愿担此重任?”
李靖望着闻仲那殷切而又隐含疲惫的目光,心中波澜起伏。他深知未来天下将乱,陈塘关将来必是风暴之眼。但同样,乱世之中,一方总兵之职,亦是大展拳脚、积累根基的绝佳平台!拥有自己的地盘和军队,才能更好地应对未来的变局,保护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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