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李靖入职东疆军中已近一载。其间屡立战功,虽修为依旧停留在炼精化气中期瓶颈,但其统兵之能、临阵机变,已深得闻仲信赖与麾下将士敬服。闻仲亦不吝指点,常与之探讨雷法阵术,李靖对洪荒道法的理解与日俱增,将前世经验与此世法则融合得愈发精妙。其在军中的地位,已非初时可比,俨然成为闻仲麾下一位不可或缺的智将。
这一日,帅府之内,闻仲面色略显凝重,召来李靖与数位将领。
“近日,东海沿岸屡有渔民上报,称出海时遭不明水族袭扰,渔网被毁,舟船受损,甚至偶有渔民受伤失踪之事。”闻仲沉声道,“虽多是零星个案,然其发生频率近日陡增,恐非偶然。东海龙族,近来似乎有些不安分。”
一名副将皱眉道:“太师,龙族与我人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名义上还受天庭敕封,行云布雨,享人族香火。为何突然行此鬼祟袭扰之事?”
另一将领哼道:“还能为何?定是那些泥鳅觉得我东疆军力被妖族牵制,便想趁机试探,或是想多索要些血食贡品!这些长虫,贪得无厌!”
闻仲抬手止住众人议论,目光看向李靖:“李参军,你心思缜密,此前处理西方教之事亦颇为妥当。此番,便由你带一队人马,巡防东海沿岸,详查此事。切记,龙族势大,非比寻常匪类,此行以查探、威慑为主,若无确凿证据或遭主动攻击,不可轻易启衅。但若真有水族作乱,欺压我人族百姓,亦需严惩不贷,扬我军威!尺度分寸,你自行把握。”
“末将领命!”李靖肃然应道。他心知此事棘手,龙族乃洪荒大族,实力强横,关系微妙。处理不当,便可能引发巨大风波。
点齐一百熟悉水性的精锐,乘快马,李靖当日便出发前往东海之滨。
东海浩瀚,碧波万顷,与天相接。海风带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岸边渔村却显得有些冷清萧条,不少渔船搁浅在滩涂上,渔民脸上带着惊惧与愁苦。
李靖带人走访了数个村落,所得情况大抵相似:近日总有巡海夜叉率领虾兵蟹将,以“冲撞龙宫仪仗”、“捕捞龙族附庸水族”等莫须有罪名,肆意毁坏渔具,打伤渔民,甚至勒索“赎罪金”,气焰十分嚣张。
“将军,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位老渔民跪地哭诉,“那巡海夜叉青面獠牙,凶恶无比,说这东海一切都是龙宫的,我们打渔便是冒犯龙威…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李靖安抚好渔民,心中已有计较。这绝非个别夜叉肆意妄为,而是有组织的挑衅行为,背后必然有龙族高层的默许甚至指使。
他令大部分军士在沿岸高处设立观察哨,自带十余名亲随,换上便服,驾一艘普通渔船,出海巡视,欲亲眼看个究竟。
海面上波光粼粼,一望无际。航行约一个时辰后,突然前方海水翻涌,一股妖风凭空刮起,吹得渔船摇晃不定!
“来了!”李靖眼神一凝。
只见海浪分开,一群奇形怪状的水族涌出水面!为首一名,身高近丈,面目狰狞,手持一柄分水钢叉,正是巡海夜叉!其身后跟着十余名手持刀剑的虾兵蟹将,个个妖气腾腾,拦住渔船去路。
“呔!哪来的不长眼的人族,竟敢擅闯龙宫禁渔区域!惊扰了海底龙神,该当何罪?!”那夜叉声如破锣,厉声喝道,眼中闪烁着残忍与贪婪的光芒。
船上的亲随皆是百战老兵,虽惊不乱,手握刀柄,看向李靖。
李靖立于船头,海风吹动他的衣袍,神色平静:“禁渔区域?我等乃东疆禹州辖下渔民,在此捕捞多年,从未听闻有何禁渔区域。尔等是何来历,竟敢假借龙宫之名,在此拦路勒索,欺压百姓?”
那夜叉见李靖气度不凡,不似普通渔民,微微一怔,但随即更加恼怒:“放肆!本将乃东海龙宫巡海夜叉李艮是也!这片海域,龙王爷说了算!我说是禁渔区,就是禁渔区!尔等冲撞本将仪仗,便是死罪!速速献上所有渔获,再赔上黄金百两作为赎罪之礼,本将或可饶你们不死,否则,管杀不管埋!”
其身后虾兵蟹将也纷纷鼓噪,挥舞兵器,恐吓意味十足。
李靖心中冷笑,果然如此。他朗声道:“原来是巡海夜叉。我等乃大商子民,在此合法捕捞,未曾触犯任何律法。东海虽广,亦非法外之地。尔等无端阻拦,毁我渔民生计,甚至伤人性命,此举,可是东海龙宫之意?就不怕闻仲太师知晓,上奏天庭,问龙宫一个纵容属下、残害生灵之罪吗?”
他抬出闻仲和天庭,意在试探对方底线。
那夜叉李艮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蛮横取代:“哼!闻仲?不过是区区一个人族太师,管得了陆地,还管得了我茫茫东海?少拿天庭压我!龙王爷就是这东海的王法!小子,看你牙尖嘴利,定是这些刁民的头儿!今日便先拿你开刀,以儆效尤!”
说罢,他不再废话,怒吼一声,手中分水钢叉一摆,卷起一股恶浪,便朝着渔船猛冲过来!妖风鼓荡,气势汹汹,竟有炼精化气后期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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