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十万两银票已被陈沁玉拿在手上。
这五天里,吕明德可没少来烦她。
当然,他的目的是催着陈沁玉赶紧变卖嫁妆,凑齐这十万两银子。
陈沁玉只敷衍着,告知他快了,快了,不出五日便能将银子凑够。
这不,今个一大早,吕明德便在善德堂外等着了。
马车他也备好了,只等陈沁玉出现,他们便立刻赶往苦主家。
待他那苦主拿到银票,吕明德便会将银票尽数取走,只给那些人留些配合他演戏的辛苦钱。
这十万两银子他已与吕方招达成共识,他一万两,吕方招得两万两,剩下的则要交给父亲处置。
毕竟吕方招为了做戏真切些,可是实实在在被关在大理寺牢狱好几日。
所以他拿的多些,吕明德并无怨言。
陈沁玉上了马车,一行人从侯府出发。
过了许久,总算到了地方。
苦主一家见到陈沁玉拿来了银票,一个个双眼放光,全然没有悲痛之意。
吕明德站在旁边干咳两声,似是在提醒他们装装样子。
可那些人眼里只有银钱,哪还顾得上别的?
陈沁玉手中拿着银票:“你们今日签了这字据,证实我儿子无罪,这些银票便都是你们的了。”
“好,好好好,我们签,我们签。”
李嬷嬷拿来纸笔,只等着他们签字画押。
可那些全是未念过书的粗人,一个个拿着笔干愣,竟无一人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来。
陈沁玉抿着唇,虽是做戏,可也该做全些,至少该找个能识文断字的,否则他们又怎会瞧不出那状纸上的异样?
“罢了,若是不会写,便直接画押吧。”
几个人一听,直接将自己的手印按了上去,按完后他们还不忘问一声:“夫人,这样就可以了吧?”
陈沁玉点点头,李嬷嬷收回状纸,便将银票给了他们。
还没等陈沁玉离开呢,他们就忍不住欢呼起来。
“这么多银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陈沁玉冷笑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吕明德见状,眼珠子又转了起来:“母亲,您先回府,我去大理寺接大哥,就不同您一路了。”
陈沁玉闻言,也没搭理他,径直回了侯府。
毕竟事情她都已安排妥当,如今只需回侯府等着瞧好戏了。
陈沁玉等啊等,直到天上了黑影。
吕方招与吕明德二人才出现在侯府。
彼时,陈沁玉为了给吕方招去晦气,已在侯府门口等着了。
说是去晦气,实则是她实在不想错过这出好戏。
吕方招二人原本想着进了侯府便各自溜回自己院子去,谁曾想他们前脚刚踏进大门,后脚便被陈沁玉拦住了路。
“方招,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快叫母亲瞧瞧。”
陈沁玉一边说,一边拿着藤条往吕方招身上抽打。
“哎哟,这都瘦了,定是在里头受了不少罪,快让母亲给你去去晦气。”
吕方招想躲,但也不敢忤逆陈沁玉,毕竟她可是实实在在拿了十万两银子出来。
虽然这银子……
哎,说起这个,吕方招恼的肠子都青了。
吕明德也是一脸的垂头丧气。
抽打完吕方招,陈沁玉又拿着藤条往吕明德身边走:“瞧你这张脸,你大哥出来了,你不该高兴吗,怎么一脸苦相?”
“快,也让母亲给你去去晦气。”
这么说着,陈沁玉拿着藤条便狠狠下了手。
“母亲,疼,疼疼疼……”
忙活了一阵后,陈沁玉也觉着有些累了,便停了手。
“人没事就好,银子花了就花了,为了你们,母亲花再多的银子也都愿意,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母亲也别无所求了。”
不就是演戏吗,她也会。
而且演的比他们都真切。
话音刚落,吕明德竟当众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那,那银子……”
若非吕方招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只怕他这会已经将今日发生之事尽数抖了出来。
陈沁玉故作茫然:“银子,那银子咋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银票,母亲亲自去换的,那银子到底咋了?”
陈沁玉不是没有想过用假银票蒙混过关,可她也知晓吕明德不是傻子,若是真被他瞧出自己用的是假银票,只怕又要多生事端。
既是陪他们做戏,那必定要做的真真切切,叫他们瞧不出端倪。
吕方招挡在吕明德前面:“母亲,没事,此次多谢母亲,为救儿子,母亲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陈沁玉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父亲今晚便会回府,我已准备好晚膳为你们父亲接风洗尘,你们先各自回去,晚膳再行过来。”
吕方招拉着吕明德转身就走,边走还不忘训斥:“此事绝不能叫母亲知晓。”
“大哥,那可是十万两银票,就这么丢了?”
“银票丢了便丢了,想必父亲不会怪罪我们,可若是叫母亲知晓其中缘由,日后她还能待你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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