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如前世一模一样,对方开口便要了十万两银子。
若是在上一世,十万两能买来吕方招安然无恙,陈沁玉必定会一口答应下来。
可这次,不一样了。
“侯爷为官清廉,着实拿不出十万两银子来。”
陈沁玉随口敷衍一句。
吕明德直接将陈沁玉拉到一边:“母亲,难道大哥的命在你心里比不上十万两银子吗?”
“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当侯府真有金山银山?”
吕明德压低了声音:“母亲,侯府没有,可您有啊!”
陈沁玉眉心跳了又跳,她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此事原是奔着她嫁妆来的。
就在陈沁玉犹豫之时,李嬷嬷走了过来。
看着李嬷嬷摇头,陈沁玉心头有了主意:“你说的对,银钱本就是身外之物,为了你大哥,我必定想法子将这十万两银子凑出来。”
吕明德听罢,两眼放光,他顾不得其他,转头便对苦主说:“我母亲说了,这十万两必定一分不少的送到你们手上,届时,还望你们说话算话,去大理寺说一声,叫他们放我大哥出来。”
而后,陈沁玉又加了一句:“只是这十万两实在是太多了,还请各位宽恕几日,待凑齐银子后,再送到贵府上。”
陈沁玉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乐开花的脸,哪有半分家里死了人难过的模样?
今日之事,怕是另有蹊跷。
回到善德堂后。
李嬷嬷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夫人,您当真是料事如神,那棺材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陈沁玉面色凝重,她本是猜测,如今却被证实了,看来今日之事,当是他们几人合起伙来给自己挖的坑。
为的不过是她的嫁妆。
吕方招今日出事,侯爷昨日离京,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想起上一世,她不惜散尽半数嫁妆,也要将吕方招救出来。
却不曾想那银钱竟直接进了吕仁书几人的腰包。
凄凉之意难免浮上心头。
陈沁玉冷笑一声,一个是自己的枕边人,一个是她曾疼之入骨的好“儿子”。
他们根本不曾记得自己半点好,他们只知,将军府给的嫁妆丰厚诱人。
“夫人,此事当如何?”
陈沁玉将账本重新拿了起来,她端详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字,心下突然有了主意。
“他们想要银子,那便给他们银子。”
李嬷嬷不解,着急问道:“可是夫人,您那些嫁妆可都是老将军与将军夫人给的,您……”
陈沁玉将账本合上:“我只说要给他们银子,可不曾提起要动我的嫁妆。”
“李嬷嬷,你去知会沈嬷嬷一声,有句话,要她带去将军府。”
待交代完沈嬷嬷后,陈沁玉换了一套淡雅朴素些的襦裙。
李嬷嬷见状,自是知晓夫人要出府:“夫人,可是要去铺子瞧瞧?”
陈沁玉点点头:“我已许久没有过问铺子的事,今日有空,当出去走动走动。”
一路上,陈沁玉都在翻阅账本。
位于东大街最繁华地段的春山酒楼,月月上报亏损。
位于北街中心地段的胭脂铺子,也是连续亏损数月。
陈沁玉翻了又翻,唯有位于葫芦街的布庄勉强有些盈利。
这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明是亏损的铺子,为何还要苦苦经营?
直接关门算了。
今日她便要去亏损最多的春山酒楼瞧一瞧。
陈沁玉出现在春山酒楼门口之时,正好是该用午膳的时辰。
李嬷嬷陪着陈沁玉走进酒楼,令陈沁玉没有想到的是,春山酒楼的生意并不差,反倒出奇的好。
酒楼一楼大厅,已坐了不少客人。
看着伙计端着菜来来回回往二楼送,想必二楼雅间也有不少客人。
且今日并非什么特别的日子,客人便如此络绎不绝,陈沁玉怎么都想象不出,这样一间铺子为何会亏损?
总不会是免费供应膳食,积攒功德来了?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小二热情招呼陈沁玉,陈沁玉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客官吃点什么?小店有不少特色菜,客官可要尝尝?”
陈沁玉打量着四周:“我第一次来此,对你们酒楼不甚熟悉,就按你说的,先上三五个特色菜系。”
“好嘞,客官您稍候。”
酒楼生意火爆,陈沁玉看在眼里。
如此,倒是可以坐实吕方招做假账了。
此事,她虽心知肚明,可眼下,她倒是不着急同吕方招理论,再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她要做的,是将这酒楼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午膳后,李嬷嬷陪着陈沁玉又去了其他铺子瞧了瞧。
这一圈走下来,陈沁玉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凡账本上月月亏损的铺子,实则是生意极好的。
也唯有那个布庄,赚的少些,才如实做了账。
陈沁玉一路都在盘算,吕方招这许多年一直都是在中饱私囊。
难怪他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原是私吞的银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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