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出口的光晕尚未完全消散,吴建豪指尖转着枚灵力凝成的小光球,刚踏出半步就顿住了脚——出口外的空地上,千余名身着黑红制服的驱魔院修士列成方阵,银甲在日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正中央的年轻人尤其扎眼。
“终于出来了吗?”年轻人抬手按了按头盔,银白铠甲的肩甲上,一枚剑形徽记随动作晃出冷芒。他身边的修女垂手肃立,白袍上的圣徽与燕妮胸前的样式如出一辙。
“戈吉尔!”燕妮的眼睛瞬间亮了,裙摆一旋就要往前扑,却被一只手拎住了后领——吴建豪像提小鸡似的把她拽回来,指尖还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
“傻丫头,没闻见他们身上的杀气?”吴建豪语气平淡,指尖的光球“啪”地炸开,化作星点落在燕妮发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过来,他却毫不在意地转头,迎上戈吉尔骤然变冷的视线。
“吴建豪是吗?”戈吉尔向前踏出一步,剑刃擦过剑鞘的锐响刺破空气,“我们的敌意,只针对你一人。”
“只针对他?”东方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符文微光一闪,“前几波人可是喊着‘格杀勿论’,连圣女都没打算放过。”
“指令传输会有偏差,我为下属的鲁莽道歉。”戈吉尔神色未变,掌心按在剑柄上,“但你涉嫌与魔人勾结,必须跟我回驱魔院接受审判——放心,是调查而非定罪,若查清是误会,我亲自为你赔罪。”
“凭什么?”黄连山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戈吉尔靴面上,“就凭一句‘怀疑’?你们驱魔院是皇帝老子不成?”
“就凭我是勇者。”戈吉尔终于拔出长剑,剑刃映着日光,在地上投出一道刺眼的光带,“现在,要么跟我走,要么……”
“他不会跟你走的!”燕妮突然挣开吴建豪的手,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吴建豪先生不是魔人,我以圣女的名义担保!”
“燕妮!”戈吉尔的吼声震得周遭草叶发颤,“你要天真到什么时候?财务大臣的冤案、被他重伤的村民、还有异端裁判所那些神父的惨状——这些你都忘了?”
燕妮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缩了缩,指尖攥得发白,却依旧梗着脖子:“可那些人是魔人伪装的!我亲眼看见他们露出尖牙……”
“愚蠢!”戈吉尔将剑往地上一插,剑刃入石三寸,震起的碎石弹到修士甲胄上噼啪作响,“魔人化形术是圣教千年未解的难题,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凭什么一眼识破?更何况,被他指认的城主全死了,连对质的机会都没有!”
“哈!我当是什么高见,原来是妒贤嫉能!”黄连山嗤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我们拆了魔王复活的魔法阵时,怎么没见你们驱魔院的人影?现在倒来抢功了?”
“那魔法阵早成了空壳!”戈吉尔猛地抬剑,剑尖直指黄连山,“魔人的力量早已收集完毕,你们不过是捡了个便宜!”
“你放屁!”黄连山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却被赵强一把按住。红翼趁机上前半步,压低声音对吴建豪说:“他是唯一的S级勇者戈吉尔,实力堪比帝国元帅,圣教和民众都买他的账——据说他振臂一呼,就能聚起十万军队。”她说着,指尖无意识摸向腰间短刃,目光扫过戈吉尔身后纹丝不动的修士方阵——千余人的队伍,连呼吸都整齐划一,显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
“就算他是S级,也不能不讲理。”燕妮重新挡在吴建豪身前,这次攥紧了他的衣袖,“现在魔人环伺,吴建豪先生的力量比什么都重要,我绝不让你们带他走!”
戈吉尔的剑刃颤了颤,突然收了杀气,声音放得极柔:“燕妮,难道我的力量,还不足以让你安心吗?”他往前挪了两步,银甲上的反光落在燕妮脸上,眼神里满是刻意流露的温柔。
“呕——”吴建豪突然作势捂嘴,夸张地往后退了半步,“太腻歪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戈吉尔的脸瞬间涨红,随即又沉了下去。吴建豪却懒得再演,拉开燕妮的手就要往前走:“别耽误时间,要么让路,要么……”
“拦住他!”戈吉尔的吼声刚落,剑已重新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向地面,在吴建豪脚前犁出一道半尺深的焦痕,“那些追捕你的驱魔院成员全失踪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他们都是对抗魔人的英雄,我必须为他们讨个说法!”
“怎、怎么会……”燕妮捂住嘴,指节泛白,下意识转头看向吴建豪,眼里满是慌乱。
“说你天真还真是没救。”吴建豪屈指弹在她额头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第一批人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我刚要问话,他们就嚼毒自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有问题,你倒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说着,手掌按在燕妮头上狠狠揉了两把,把她的发髻都揉乱了。
“啊!我的头发!”燕妮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原本的慌乱倒消了大半,只是仍皱着眉劝道,“戈吉尔,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别动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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