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末尾,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加,预示着梅雨季节的临近。金志洙接到刘亚仁电话的几天后,两人约在了江南区一家隐蔽的私人酒吧。酒吧老板是刘亚仁的朋友,对艺人的**保护得很好,木质装潢和柔和的灯光营造出放松的氛围。
金志洙到得稍早,在角落的卡座坐下。他点了杯苏打水,看着吧台后酒保熟练地擦拭玻璃杯。距离《时间旅行者》杀青已经过去两周,那种从角色中抽离后的虚浮感基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属于自己的平静。他知道这种平静不会持续太久,但此刻,他选择完全沉浸其中。
“哟,来得挺早。”
刘亚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随性。他穿着一件 oversize 的黑色卫衣,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更像是刚从工作室出来。他在金志洙对面坐下,招手向酒保示意:“老样子。”
“你最近在忙什么?”金志洙问。他知道刘亚仁的节奏——这个人要么彻底休息,要么就一头扎进创作里,几乎没有中间状态。
“在准备一个新项目。”刘亚仁接过酒保递来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眉头舒展,“独立电影,导演是个新人,但剧本很有意思。讲的是一个城市边缘人的故事,角色……有点疯,但疯得很有逻辑。”他顿了顿,看向金志洙,“你呢?听说你杀青后就在家‘修仙’?”
金志洙笑了笑:“算是吧。需要点时间清空。”
“清空是对的。”刘亚仁点点头,身体向后靠在柔软的皮质沙发里,“演完那种内耗的角色,不及时清空,容易把那些灰暗的东西带进生活里。我以前就吃过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酒吧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刘亚仁忽然开口:“《王之梦》我看了。”
“怎么样?”
“表演没得说,王昭那个角色你吃得透透的。”刘亚仁晃着手中的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但更让我惊讶的是《时间旅行者》的预告片。风格完全不一样,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这算是夸奖吗?”
“当然。”刘亚仁认真地看过来,“一个演员最怕的就是被定型。你从《辩护人》的学生,到《信号》的刑警,再到王昭,现在又是崔海成……每一步都在拓展边界。这不是运气,是眼光和胆量。”
金志洙没有说话。刘亚仁的肯定,来自一个同样对表演有极致追求的同道中人,分量自然不同。
“不过,”刘亚仁话锋一转,“你现在这个位置,盯着你的人会越来越多。下一次选择,压力会比以前大得多。”
“我知道。”金志洙平静地说,“所以更不着急。”
刘亚仁笑了:“你这人,年纪轻轻,怎么活得像个老僧似的。”他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不着急’干一杯。”
两只杯子轻轻相碰。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从最近看的电影,到对某个导演新作的评价,再到表演方法上的细微探讨。没有功利目的,纯粹是同行之间的交流。离开酒吧时,夜色已深,首尔的霓虹在雨后湿润的街道上反射出迷离的光影。
“下次带你见见那个新人导演。”分别时,刘亚仁说,“虽然你大概率不会接——预算太低了——但我觉得你们应该认识一下,他对人物的理解方式挺特别的。”
“好。”金志洙应下。
开车回家的路上,金志洙想起刘亚仁最后那句话。预算低,新人导演,但剧本有意思。这让他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曾拿着自认为足够好的剧本,四处碰壁。这一世,他拥有了选择的权力,但那份对纯粹创作的热爱,似乎从未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金志洙的生活维持着一种规律的松散。他恢复了晨跑,沿着汉江公园的步道,耳机里听着音乐或播客,不去思考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事。上午通常用来阅读——不是剧本,而是小说、散文,甚至是一些冷门的历史书籍。下午有时会去健身房,有时则只是在家看电影,从经典的韩国电影到近年国际上获奖的作品,不带分析目的,纯粹享受。
他也开始重新打理公寓。之前因为连续拍摄,很多生活细节都被忽略了。他请了专业的收纳师,重新整理了衣柜和书房;更换了客厅那盏亮度总是不太对的落地灯;甚至买了几盆绿植,放在阳台和客厅角落——尽管他对园艺一窍不通,但看着那些绿色生命在阳光下舒展,心情会莫名变好。
一个周三的下午,林允儿发来信息,说“松饼”最近似乎有点食欲不振,想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问他能不能一起去。
“好,地址发我。”金志洙回复得很快。
宠物医院在江南区一条安静的街道上,装修温馨。他们到的时候,预约的时间还没到,便在等候区坐下。林允儿抱着“松饼”,小家伙似乎对医院的气味有些不安,在她怀里轻轻扭动。
“别怕,很快就好了。”林允儿轻声安抚,手指轻柔地梳理着猫咪背部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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