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谁不是摇着破蒲扇凑合过夏?
陈青家竟然有风扇!
“怪不得他大热天还能涮火锅,我也想要一台风扇。”娄小娥眼巴巴地说道。
“陈哥家的小日子真是神仙过的。”何雨水一脸羡慕。
大伙儿全都不吭声了。
得,这下连大热天吃火锅都没法儿说嘴了。
聋老太太嘴角直抽抽:“没良心的东西,也不知道孝敬我老太婆一台。”
贾张氏念念叨叨:
“有风扇就该接济我们家,我孙子晚上热得直哭,秦淮如,你这当妈的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东西都不知道往家拿!”
秦淮如懒得搭理她。
刘海忠叹了口气:“你们说今儿来陈青家的是谁?”
“听说是林佳佳爹妈。”有人搭话。
众人眼珠子转得跟陀螺似的。
“原来是林佳佳父母……”易忠海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调。
林家人在陈青家吃得其乐融融,十点多田红帮着收拾完碗筷,擦了擦手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陈青,又给你添麻烦了。”
“田婶您见外了,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陈青笑着摆手。
林报国清了清嗓子:“早点歇着吧陈青。”
“我送送您几位。”陈青站起身。
“不必不必,忙活一天够累的。”田红转头催林佳佳,“赶紧把人家外套还回去。”
“妈——”林佳佳拖长了音调。陈青笑道:“不急,明天再说。”
好,咱们这就回。田红说完便和林佳佳、林报国往外走。
院子里众人瞧见林家三口,个个瞪圆了眼。
林报国两口子却没理会这些邻居。他们来过这边,林报国尤其清楚这些人的德性。田红平日也从女儿嘴里听过不少,对这群人实在没好感。
前脚刚走,后脚聋老太就冷笑一声:招呼都不打,当心老婆子搅黄他家亲事!
跟着陈青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易忠海接茬。
可不么,咱们坐在这儿连正眼都不瞧。刘海忠刚说完,后脖颈突然一凉。
你算哪根葱?也配让人正眼瞧?
刘海忠吓出一身白毛汗,回头正对上悄无声息出现的陈青。院里的桌椅板凳顿时东倒西歪,几个大爷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陈青一把掀翻刘海忠的椅子,腐朽的木椅砸在人身上当即散了架。刘海忠捂着旧伤嚎叫时,听见陈青冷笑:二大爷家房租该涨了,六十块一个月,让你们长个嘴贱的记性。
扔开断裂的椅子腿,陈青抬脚就往前院去:三大爷那边还得走一遭。
众人呼啦啦跟上去时,闫家门口很快响起清脆的巴掌声。陈青!十块钱租金都要了命了,真不能涨!闫埠贵带着哭腔的告饶声划破院子。
价格再往上调的话,咱家日子还怎么过!
怎么过?我看你现在不也过得挺滋润么?
嘴巴这么不饶人,跑到人家跟前编排我的是非,你都有这闲工夫了,还怕没钱?
总之,每个月的租金再加五块钱!
要是连房租都交不上,你们一家子就给我滚到大街上去睡!
三大妈顿时泪如雨下,挥拳捶打闫埠贵:
让你喝了酒就满嘴胡吣,这下可好?这下可好啦!你一个月工钱统共才二十七块五毛,光交房租就得十五块!这日子还怎么往下过!
陈青,您发发慈悲,别再加租钱了!
三大妈声泪俱下地央求陈青。
陈青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三大妈,别当我不知道,三大爷平常可没少捞外快。收家长礼,给人补课,这些勾当他哪样少干了?
横竖你们一家子怎么过活我管不着,租金加五块,一个月统共十五块,给我按期送来。
要不然,哼。我陈青什么脾气,你们是清楚的。
说完,陈青甩下一个令闫家人心惊肉跳的背影,扬长而去。
他身后,传来闫埠贵一家无助的啜泣声。
易忠海、刘海忠等人目睹这一幕,俱都面如土色。
陈青这手可真够绝的。
三大爷算计了大半辈子,结果让人一句话的工夫,就多算计走五块租金。
陈青这心肠还真是够硬的。
我看这事情拖不得了,明儿个咱们就得想法子把三舅请来。二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易忠海转向刘海忠问道。
刘海忠也被加了十块钱租金,这口气哪能咽得下:明儿一早我就去请三舅!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轧钢厂的人就上门了。
锣鼓喧天里,工人们有说有笑。
队伍后头,还有两名工人抬着箩筐,里头装满了粮油米面等物什。
这回带队的,是红星轧钢厂的一位车间主任。
本该是厂长亲自到场,但因为厂里出了人命事故,伤者也不少,厂长和副厂长都忙着安抚家属,就派了李主任代为处理。
见到李主任出现,易忠海、刘海忠、许大茂几人立刻堆着笑脸上前巴结。
“李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们这点小伤哪值得您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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