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合上门闩,一夜酣眠。
晨起时,院中已沸反盈天。
陈青出来了!
刘家人簇拥着直瞪眼的刘海忠冲来,两位大爷紧随其后。二大爷徒劳地开合着嘴巴——
呃呃!
他急得满脸涨红,却只能蹦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围观者面面相觑,谁也没听过这门新方言。
陈青憋着笑,故作疑惑道:二大爷这是出啥事了?
易忠海怒气冲天:陈青你别装傻!院里这些怪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闫埠贵也火冒三丈:你小子老实交代!二大爷这事是不是你使的妖法!
陈青缓缓抱起双臂,眼神渐渐冰冷。
李大嘴!
李大嘴立即上前。
麻烦您跑趟街道办,让刘主任带着上次那根铁鞭过来。就说咱们院这些人记吃不记打,总来找我麻烦,得给他们长长记性!
李大嘴兴冲冲点头:好嘞,我这就去!
易忠海和闫埠贵顿时慌了神。
别别别,我们就是随口一说...
陈青你千万别当真!
可李大嘴哪会听他们的?一溜烟就往外跑。
两人再也顾不上脸面,低声下气地赔不是。但陈青根本不搭理——人都去叫了,这顿鞭子他俩挨定了!
没过多久,前院就传来刘主任暴跳如雷的骂声:
又作妖!皮痒了是吧?
今儿不抽烂这两个贱骨头,老子跟你们姓!
易忠海和闫埠贵吓得腿都软了。想跑?街道办的人早把前后院围得水泄不通。
刘主任一到,两人就被按着跪在陈青面前。这套流程,院里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刘主任挥舞铁鞭抽向易忠海和闫埠贵,厉声质问:为何三番五次与陈医生作对!
铁鞭破空声中,二人哀嚎不止。他们心中暗忖:院内怪病频发,为何偏偏只有陈青能治?这巧合实在蹊跷。然而这些猜忌刚说出口,就换来更狠辣的鞭刑。
鞭鞭到肉的脆响回荡在院中。
刘主任将铁鞭递给陈青:你来接手。陈青抡圆胳膊,鞭影如蛇:让你们造谣生事!让你们整日在我门前叫嚷!
鞭子每次落下都掀起血花,易忠海疼得撕心裂肺。围观的街坊惊呼连连,一大妈慌忙搀来聋老太太。
老太太杵着拐杖怒喝:谁敢动我儿子!老身决不轻饶!她那苍老的嗓音在鞭打声中格外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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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不准再打了!
聋老太仗着自己年迈体衰,向来精通倚老卖老的把戏。她自信只要杵在易忠海和陈青之间,任谁都会给三分薄面——毕竟殴打老人的恶名谁都不想背。更何况,她笃定陈青不敢对她动手。
往日在这院里,她聋老太说一不二,把众人拿捏得死死的。陈青再横,总该记得当年被压制的滋味,总该存着几分敬畏吧?
却见这老太婆横 ** 来,硬要阻拦陈青教训易忠海时——
陈青突然深吸气,手腕一抖,那鞭子竟划出凌厉的弧度,带着破空之声呼啸而下!这一鞭蓄足十成力道,快若闪电,狠似毒蛇!
聋老太脸色骤变,刚要躲闪,鞭梢已狠狠咬在她脊梁上。布帛撕裂声里,她后背顿时皮肉翻卷,整个人被打得踉跄几步,喉头涌上腥甜。
待到痛觉如潮水般袭来,她颤抖着转身,浑浊的眼珠里尽是骇然:小畜生...你敢打我?我要让你吃枪子儿!
“失手了。”陈青冷冷甩出一句,眼里毫无愧意,反而补了句,“自己撞上来的,我还以为你会躲。”
这话里分明透着讥诮!
聋老太跺着脚正要开骂。
刘主任的呵斥却抢先砸了过来:
“老太太!谁让你往鞭子底下凑的?”
“挨这一下纯属自找!”
“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围观群众倒抽凉气。
这是要连老太太一起打的架势?
全院的人都瞪圆了眼睛。
从没人敢对聋老太这般凶悍。
如同,本是天经地义。
这规矩本无错——长者体弱,理应爱护。
可偏有人要钻空子。
聋老太把这护身符变成了凶器。
既说老人打不得,那老人打人便还不得手?
仗着易忠海撑腰,这套把戏向来无往不利。
她抡起巴掌是,别人还手就是。
没外挂的人生,硬被这老太玩出了无敌模式。
可惜陈青不吃这套。
你敢挡?我便往死里抽!
一记钢鞭下去,痛得人魂飞魄散。
刘主任立即接棒训斥:老太太,你这是自作自受!
怎么样,眼熟吗?正好跟聋老太和易忠海以前的行事颠倒过来了。
从前是聋老太欺压别人,易忠海紧随其后替她辩解。
如今变成陈青收拾人,刘主任站出来替他撑腰。
围观群众都觉得荒唐,心里直嘀咕:“还能这样?”
聋老太浑身哆嗦,怒不可遏。
“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难道连句公道话都不能说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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