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陈青边系衣扣边往外走,林佳佳跟在后面整理鬓角。阳光正好晃在姑娘手指上,那枚羊脂玉扳指泛着柔光,里头仿佛有牛奶在流动。
人群里突然炸响一声尖叫。聋老太太颤巍巍举起枯树枝似的手:
那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弘治年间御赐的物件!
她突然扑上来要抓林佳佳手腕,嗓门拔得老高:我老头当年在宫里当差, ** 爷亲赏的定亲礼!
看热闹的都伸长脖子,有个半大小子踮脚太猛,直接栽进了腌菜缸。就在这乱哄哄的当口,院墙上传来脆生生的反问:
您倒是说说,这玉里头藏着几道冰裂纹?
说话的正是扎羊角辫的小闺女,手里还抓着咬了一半的芝麻糖。
“傻柱给的东西,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你的了?”
陈青修长的手指覆上林佳佳的手背,眼神扫过众人,最后钉在聋老太身上。
“我倒想问问,怎么就是你老太的了?”
“那本来就是我老太的东西!”聋老太扯着嗓子喊。
陈青目光在聋老太和傻柱之间游走片刻,转头对李大嘴道:“李叔,劳烦跑趟派出所,就说院里发现贼了。”
“说清楚,傻柱偷了聋老太的玉扳指转赠给我。”
“顺便问问,偷盗贵重财物该判几年?”
李大嘴紧了紧衣领:“行,我这就去。”
“别介!”易忠海拨开人群喝道,扭头瞪着聋老太:“老太太您糊涂!”
“这扳指是您自愿拿出来给傻柱治病的,傻柱转赠陈青抵药费——咱们可都是点了头的。”
“您现在翻脸不认账,不是把傻柱往火坑里推?他要真进去了,往后谁给您端屎端尿!何必干这缺德事!”
傻柱急得直跺脚:“老祖宗,东西送了我就是我的,抵药费您也知情,这节骨眼不能反悔!”
秦淮如绞着衣角插话:“老太太,银货两讫的事,哪有说送出去的钱还往回要的理儿?”
围观者交换着眼神,啐声在巷子里此起彼伏。许大茂抱着胳膊直乐:“新鲜,八十岁才学会耍无赖?”
“太可笑了,病都治完了,现在反过来说抵药费的玉扳指是她的,我活了半辈子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老东西!”
娄小娥也皱眉劝道:“老太太,这事儿您确实不占理,往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
众人纷纷指责聋老太,更有不少人低声咒骂。
聋老太向来最看重脸面——人活到这把岁数,别的指望不上,就盼着有个好名声,多受些尊敬。
可被陈青当众揭穿,又被街坊们指指点点,她那张老脸彻底挂不住了。
她脸色铁青,哆嗦着拐杖吼道:“你们这群小辈凭什么数落我?我可是全院年纪最长的老祖宗!连尊老爱幼的道理都不懂,全是一窝子黑心烂肺的混账!”
她突然冲陈青尖声嚷道:“陈小子,就算傻柱把扳指给了你,你转手还给我又能怎样?这是物归原主的好事!快把那丫头手上的扳指摘下来——要是卡住了,剁了她的手指头也得给我取回来!”
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老疯婆子魔怔了吧?”
“真当自己是老佛爷了?”
“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易忠海赶忙拽开她,高声呵斥:“老太太醒醒吧!那扳指早和您没关系了,就当从没得过这东西!”
玉扳指丢了就罢了,您还把老脸都丢光了!我们不嫌丢人吗?
您再这样胡闹,我易忠海第一个开全院大会严厉批评您!
聋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充满痛苦和不甘。
她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那是我的玉扳指!那是我丈夫送的定情信物!怎么能让别人戴在手上?海哥,我对不起你!
看到老太太哭得如此伤心,易忠海转向陈青恳求:陈青,看在这份思念的份上,把玉扳指还给老太太吧...
陈青冷笑回应:一大爷既然想做善人,不如自己花一万块买下玉扳指送给老太太?您把房子卖了,把妻子当了不就有钱了?
我哪有一万块钱!易忠海恼羞成怒。
陈青继续嘲讽:这点代价都不愿付,算什么好人?不过是个慷他人之慨的伪君子罢了!
易忠海被骂得面红耳赤。一大妈转身就走:老易,给自己留点脸面吧!难道真要把我当了给老太太换扳指?
众人最终合伙把聋老太太家砸了。
刘海忠嘲讽道:老易,做人可不能这样,古时候典当妻子是要遭报应的!
闫埠贵冷笑道:老易,连老鼠都知道体面,你这做人的道理都不懂!
许大茂插嘴:大伙儿别逼他了,万一真把媳妇儿押给当铺可咋整?
屋里顿时响起哄笑声。
易忠海脸色铁青,活像打翻了染缸。
他气得直哆嗦: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我就是见老太太惦记老伴儿......
陈青接过话茬:既然老太太这么念旧,您更该把房子卖了,哪怕借钱都得把那玉扳指赎回来!老易,您得硬气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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