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如惊雷般传遍朝野。
反对声如潮,言官们跪在宫门外哭谏:“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北境凶险,万一有失,国本动摇!”
年轻皇帝赵胤站在宫墙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只说了两个字:“开拔。”
五月初五,辰时。三万禁军精锐护卫着天子仪仗,浩浩荡荡开出京城。龙旗猎猎,金戈耀日,百姓夹道相送,山呼万岁。
御驾中,赵胤一身金甲,腰佩天子剑,英气勃发。身旁坐着宰相李文渊,这位老臣坚持随驾,说要“亲眼看看北境将士的英姿”。
“李相,你说舅舅会怎么想?”赵胤忽然问。
李文渊沉吟:“镇北王会明白皇上的苦心。此番御驾亲征,一为犒军,二为震慑北狄,三为……安定朝堂。”
“是啊。”赵胤望向北方,“有些人,总以为朕年轻好欺。这次,就让他们看看,朕有没有胆色。”
车队行得并不快,每日只走六十里。沿途州县官员跪迎,赵胤一概不见,只让李文渊处理。他要保存精力,应对北境的风云。
五月初十,御驾抵达潼关。守将赵铁山率众跪迎,激动得声音发颤:“末将……末将叩见皇上!”
“赵将军请起。”赵胤下马,扶起他,“潼关乃北境门户,这些年辛苦将军了。”
“不辛苦!为皇上守关,是末将的福分!”赵铁山虎目含泪,“皇上,王爷已在雁门关备好一切,只等圣驾!”
“舅舅有心了。”赵胤点头,“传令,在潼关休整一日,明日继续北上。”
当夜,潼关将军府。
赵胤独自站在地图前,手指划过从潼关到雁门关的路线。这条路上,至少有三次可设伏的地点:鹰愁涧、一线天、黑风岭。
“皇上在看什么?”李文渊端着茶进来。
“看哪里适合埋伏。”赵胤道,“李相,你说这一路上,会不会有人不想让朕到北境?”
李文渊神色一肃:“皇上是担心……”
“赵德虽死,但他的同党未必肃清。”赵胤冷笑,“有些人,可能比赵德藏得还深。”
“皇上英明。”李文渊道,“老臣已安排锦衣卫暗中护卫,沿途也有北境军接应,应当无虞。”
“但愿吧。”
然而,担心成了现实。
五月十二,御驾行至鹰愁涧。
这是一条长达十里的峡谷,两侧峭壁如刀削,仅容两车并行。赵胤下令车队放慢速度,禁军分作前中后三队,警惕前行。
行至峡谷中段,异变陡生!
山壁两侧忽然滚下无数巨石,堵住前后去路!紧接着,箭矢如雨点般射下!
“护驾!”禁军统领高喊。
盾牌手迅速围成圆阵,将御驾护在中间。但箭矢太多,仍有士兵中箭倒下。
赵胤坐在车中,面色不变。李文渊却急了:“皇上,老臣护您冲出去!”
“不急。”赵胤掀开车帘,看向山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山壁上,出现数十道黑影。为首一人蒙面,声音沙哑:“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一挥手,更多黑衣人从崖上跃下,直扑御驾!
禁军奋勇抵抗,但黑衣人武功高强,配合默契,显然不是普通匪类。眼看防线就要被突破,忽然——
“咻!咻!咻!”
三支响箭冲天而起,在峡谷上空炸开!
紧接着,峡谷两端杀声震天!一队玄甲骑兵如狂风般冲来,为首之人金盔金甲,正是萧破军!
“镇北王?!”蒙面首领惊呼。
萧破军马不停蹄,长枪如龙,直冲敌阵!所过之处,黑衣人如割麦般倒下!他身后三千北境铁骑更是凶悍,一个冲锋就将黑衣人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撤!”蒙面首领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想走?”萧破军冷笑,从马背上跃起,几个起落已追至身后,一枪刺出!
“噗!”
枪尖透胸而过。蒙面首领倒地,面巾滑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禁军副统领,王俭的妻弟!
“果然有内鬼。”萧破军收枪,走到御驾前,单膝跪地,“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赵胤下车,亲手扶起他:“舅舅来得正好。”
他看向地上尸体,眼中寒光一闪:“禁军副统领都成了刺客,这朝堂,是该好好清洗了。”
萧破军点头:“皇上英明。此地不宜久留,请皇上随臣速往雁门关。”
“好。”
车队重新出发,萧破军率三千铁骑护卫左右。有这位北境战神在,再无人敢来犯。
路上,赵胤与萧破军并辔而行。
“舅舅早知道有埋伏?”
“猜到一些。”萧破军道,“赵德虽死,但他的党羽还在。皇上御驾亲征,对他们来说是绝佳的机会。”
“舅舅为何不早提醒朕?”
“提醒了,他们就不敢动手了。”萧破军看他一眼,“皇上,有些毒瘤,得等它冒出来,才能一刀切掉。”
赵胤笑了:“舅舅还是这么……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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