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三人一道回了府。
琉璃抱着一大堆的战利品,喜滋滋的跟在萧沛身后小跑,兴冲冲看向萧沛,“侯爷,奴婢晌午还吃了一家很好吃的云饨,明早奴婢做给您尝尝可好?”
顺便她也能蹭一碗,中午那碗太少了,她都没尝出味来就没了,反倒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自从到了这里,她就许久没碰荤腥了,后罩房的粗使奴婢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吃上一顿肉。
刚开始她听闻做主子身边的婢女,可以吃主子剩下的,哦不,那不叫剩,叫赏赐。
她一开始很是接受无能,总觉得吃人口水实在太……
可后来她发现即便是主子吃剩下的,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后罩房的下人,也就不敢再嫌弃了。
“你还会做饭?”萧沛脚步不停深邃的双眸微闪,胭脂楼将她视作未来头牌培养,教的自然是琴棋书画这类取悦人的手艺,又怎会让她进厨房学习厨艺?
“是啊!”琉璃逛嗨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说秃噜嘴的时候,已为时已晚。
忙又假装一脸傲娇道:“这大概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吧!但凡奴婢吃过的东西,都能照着做出来,奴婢深以为比起做青楼妓子,奴婢更适合做厨娘。”
琉璃夸张的捂着心口满脸遗憾的摇头叹息,“只可惜胭脂楼的妈妈不识货,一代厨神就这么被生生埋没了。”
萧沛诧异的盯着琉璃,她怎么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般话来,旁人若是从青楼那样的地方逃出来,只怕此生都不愿再提起,可她竟能当做玩笑一般。
“你已进了侯府,青楼妓子这样的话往后不可再提。”
“是!奴婢知错!”琉璃暗暗龇牙,侯爷您咋疑心病这重勒!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就因为她会一点简单的护理常识,就被他给怀疑上了,如今也是。
就算琉璃从前在青楼待过,就算她从前不会厨艺,可也没必要这么警惕吧!
难道?琉璃不由瞪大双眸,除非这个胭脂楼不简单,且这个琉璃本身也不简单,所以萧沛才会如此?
那今天?琉璃不禁脊背发凉暗自懊恼,要死了,她今天偏偏还在胭脂楼门前逗留,这下可好被怀疑上了。
“姑娘,那不是琉璃吗?她怎么跟在侯爷身边,还有说有笑的?”芙蓉诧异又气愤的盯着琉璃的背影。
“怪道她不愿意到姑娘您身边伺候,原来是嫌弃咱们这庙小,转头就巴结上侯爷了。”
萧沁冷脸看着琉璃和萧沛的身影一言不发。
琥珀见六姑娘面露不悦,急忙解释道:“六姑娘,琉璃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姑娘亲自去找她,她一口就回绝了,这才几天,就攀上了侯爷。”
芙蓉满脸嘲讽的瞥了一眼琥珀,“你没看见她刚刚笑的那个谄媚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也别着急为她出头,你当人家是姐妹,人家未必认你这个姐妹,说不得再过些时候,她就会成为你我的主子了呢?”
“够了!”萧沁冷脸转身气冲冲离开。
一夜大雪,满园银装素裹,正是踏雪赏梅的好时候,一早府上迎来第一批客人,这客人身份不一般,竟惊得全府上下一同出门迎接。
主子们个个着华服站在大门前等候,就连近身伺候的丫鬟一个个都穿着鲜艳,琉璃低垂着头站在人堆里。
只听远处传来哒哒马蹄声,紧接着有人高喊:“太子、太子妃驾到!”
众人忙跪地行礼,韩宸从马车快步走下来,“老夫人不必多礼,众卿快快平身。”
“孤不请自来,没打扰诸位的雅兴吧?”韩宸转头看向萧沛笑道。
“太子如此说可是折煞下官,不过是寻常家宴,原不敢惊扰,承蒙太子太子妃不嫌弃,肯拨冗前来,臣及家人倍感荣幸。”萧宁拱手恭敬抬手让开道。
“屋外天寒地冻,还请太子太子妃赏脸暖阁一叙。”
闵敏温柔一笑道:“听闻永宁侯受伤,太子十分挂念,成日念叨要过府探望,又恐扰了永宁侯修养,听闻府上今日有宴席,这不眼巴巴就过来了。
殿下与永宁侯原是自小一起读书的情谊,都是自家人随意些才好,诸位不要拘谨了才是,否则便是我们的罪过了。”
“太子妃哪里的话,太子不忘儿时玩伴是为情,体恤下臣是为仁,老身和家人无不感激涕零,只会开心,何来打扰之说。”岑母喜不自胜,忙将人往府里让。
“屋外风大,快快请进。”
正说话间,忽而门前又匆匆驶来一辆马车,“看来本王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皇兄、皇嫂来的好早啊!”
萧岭缓缓从马车中走出来,满脸笑意的看向门口众人,又是一番寒暄后,才将人迎进正厅。
正厅里,一扇大理石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岑母领着太子妃和府中女眷进了里间。
琉璃紧跟在萧沛身后站定,悄悄打量起坐在上首一袭紫色蟒袍的俊美男子,这就是大郢未来的储君,看着甚是平易近人,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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