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是你吗?”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牢房的尽头传来。
“侯爷,是我!”琉璃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终于在最里面的牢房看见了多日未见的萧沛。
若不是那双瑞凤眼里满是她熟悉的坚毅与柔情,她真不敢将眼前之人与往日里那个丰神俊逸的萧沛联系在一起。
一头散乱青丝如同枯草般披散在腰间,嘴角青色的胡渣让他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浑身只着一件单薄而破旧的囚衣。
“我就知道,他们对你用刑了是不是?”琉璃扑到监牢门前,一把抓住萧沛的手,撸起袖子就要查看,“侯爷,快让我看看伤哪了?是不是很疼?”
“我没事!”萧沛低头抽回手,大手一转紧紧握住伸来的柔荑,担心道:“倒是你,你明知陆宴他对你……”
“侯爷就不要担心我了,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他也没打算放过我,何况不到最后,谁先死还说不准呢!”琉璃见他动作灵活不像受伤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觉得他想杀你?”萧沛双眸闪过一丝错愕,嘴角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转而哄道:“你既知道就该离他远远的,何故还要往上凑?”
他想说的是陆宴对她心思不纯,势必会用他的安危逼她就范,那是他绝对不愿看到发生的事。
可阿璃这个迟钝的小脑瓜里却只想着人家想要她的命,如此甚好、甚好!
“谁要往上凑了,我这不是没办法嘛!”琉璃看了眼碍事的牢门,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牢头,不由分说的伸手,“钥匙给我!”
“这里可是诏狱,你……”昨天来了个太子,二话不说就给人一脚,今天又来了个这么凶的祖宗,他今年是犯了什么太岁哟!
“拿来吧你!废什么话!”琉璃不耐烦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钥匙。
牢头还想上前,一旁的岫玉忙掏出公主给的腰牌,伸到牢头眼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公主的令牌,再敢上前一步小心你的脑袋,还不速速退下。”
话落,岫玉吩咐下人将箱子放下,随后悄悄领着众人退到牢房入口处守着。
“唉!究竟是哪一把?”琉璃捧着手里的钥匙翻来覆去的试,一把,两把……一连试了几把锁眼都不对,越是着急就越是打不开,越打不开就越恼火,就在她逐渐暴躁之时。
一只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紧紧包裹住她的手,温柔宠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瞬间抚平了她急躁的心。
“阿璃!”萧沛温柔的接过琉璃手里的钥匙,双眸里的宠溺如水一般满的溢了出来,直流到上扬的嘴角,“牢房的钥匙都是有对号的,聪明如阿璃怎会想不到?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关心则乱?”
话落,只见萧沛骨节分明的大手翻转,牢门应声打开。
“我才没有,我就是单纯的脾气暴没耐心而已。”琉璃悻悻的走入牢房,面对萧沛深情又眷恋的眼神,她再一次心虚的选择了逃避。
萧沛轻声叹气,拉过琉璃的手,语气低沉又宠溺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许久未见,阿璃就不能说些好话骗骗我?”
“侯爷,骗人是不对的!”琉璃身体后仰,躲避他身上散发的—馊味。
“我还听说你去看了戏?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这喜好?”萧沛却不打算给她逃避的机会,尤其见她嫌弃的吸了吸鼻子,他更是忍不住恶趣味的将人圈紧,故意逼近几分。
“谁说的?太子还是陆宴?居然告我黑状?”琉璃闻言立即横眉怒对,心里忍不住想骂人。
无论太子还是陆宴,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挑拨萧沛和她的关系,她倒不是怕萧沛会因此生气,而是怕让萧沛知道她听戏这件事。
她的确不爱看戏,因为她压根就听不懂,这一点萧沛是知道的,以萧沛的智商又怎会想不到她听戏背后的真正原因。
这一瞬间,她只觉心里最不愿为人知的秘密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于人前,尤其还是在萧沛面前,让她有一瞬间的心虚和无措。
“也不算是黑状!”萧沛见她一副气鼓鼓的炸毛模样,嘴角的笑意不断放大,“若不是他们说,我又怎会知晓我的阿璃竟如此在乎我,为救我这般绞尽脑汁。”
想到她曾经所说的情景再现,不难猜到,她一定是将侯府过去发生的事都编成话本,想让不知真相的人了解背后事情,想利用民心舆情救他,如此用心,还说心里没有他,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琉璃连忙否认,“我就是纯粹的想陶冶一下情操而已,毕竟这些可都是国粹来的,我也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品味和艺术修养嘛!”
“……”萧沛笑而不语,看在她这么用心救他的份上,任何的口是心非心虚逃避都无所谓。
刚刚她眼里的慌乱、还有那颤抖的连钥匙都拿不稳的手,都在告诉他,他并非一厢情愿,有些人只是不愿承认而已,只要他看的清楚明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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