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你们的事我也难得管。”韩宸起身,将萧沛上下打量了个遍,见他浑身狼狈,忍不住皱起眉头,“你当真不随我一道出去,我真怕……”
“殿下不必担心,今日您走这一遭,想必陆宴不敢造次。”萧沛换好衣裳,抬手抱拳道:“地牢污秽,殿下还是早些离开吧!”
韩宸无奈只能收了东西离开牢狱,走出诏狱,见陆宴还跪在外面,心里不由解气了几分,“陛下未下旨意之前,谁都无权定永宁侯的罪,陆廷尉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陆宴缓缓抬眸,恭敬回道。
“本宫还会再来,今日这般情形本宫不希望再看见,若再有下次,本宫定要在父皇面前参你个滥用私刑之罪。”韩宸冷声警告。
“下官不敢!”
韩宸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大人,您没事吧!”见人离开,蒋英忙上前扶起陆宴, 阴沉的双眸看向韩宸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道:“若非还有任务在身,大人也不必受今日这般屈辱,终有一日……”
“闭嘴!”陆宴冷厉的双眸瞪向蒋英,“管好你的嘴,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只要能搅乱大郢朝堂局势,区区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待大功告成之日,便是他归国之日,届时他将率领铁骑太平大郢的每一寸土地。
是夜,一场好戏正在望月楼上演。
“阿嘁……”琉璃鼻间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吓得岫玉忙拿过一旁的披风,一边为琉璃系上,一边忍不住心疼劝道:“夫人,夜深了,咱们该回了,您的风寒才刚刚有好转,如今贺神医又不在府中,万一再染上风寒可不得了。”
自侯爷被抓进诏狱以后,夫人就没有一日清闲,白天四处奔走联络京中的掌柜管事商议,晚上点灯熬油的写话本子,刚养好的身子怎经得起这般折腾。
“我没事就是鼻子痒痒,再说了我可不想太早回去,听他们哭丧。”琉璃不甚在意的吸了吸鼻子,看着楼下观众席众人的反应,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是世风日下啊!侯爷镇守北境六载、南下平定叛乱,杀敌无数,不知守护了多少的家庭免于战乱之苦,甚至入狱前还想着惩治贪官,这样为国为民的好官,如今落了难,竟无一人愿意挺身而出。”
眼前的景象和她想象中的情形大相径庭,愿以为即便不能煽动民情为侯爷请愿,至少能让朝堂上一些不知真相的官员了解内情,能在朝上替侯爷说几句话,如今看来是她一想天开了。
就在琉璃暗自气恼之时,身后忽而传来一阵讥讽,“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说什么世风日下未免太过天真。”
“怎么又又又是你啊!”琉璃浑身一僵,无语的转过头,眼里早没有了当初的恐惧,只剩满满的无奈,果然只要有陆宴在,她就永远别想出门。
更糟糕的是,一年四季作为宁国公案件的重要人证,如今正被陛下关押在皇宫之中,今日她身边就只带了几个护院而已,估计这会儿也已经被撂倒了。
“怪道这几日不见你去探视,却原来是躲在这里想救人的法子。”陆宴眼中含笑,一派闲适的走到琉璃对面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只不过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蠢,你与其舍近求远,倒不如你求求我,我或许……”
“求你?”琉璃满眼警惕的看向陆宴,呵呵冷笑两声,“与虎谋皮,我是嫌这二两骨头活得太自在了么!就算要求,我也是去求陛下、太子和公主、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吧!”
这个陆宴也太把自己当碟子菜了,先不说陛下根本就没有处决的旨意,就算有也轮不到他一个区区廷尉决定一个万户侯的生死。
“是嘛!”陆宴笑得一脸势在必得,“你猜,我陆阎王的名头是如何得来?”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琉璃双手猛得攒紧,杏眸死死盯住陆宴,恨不能用眼神将他射穿。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若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有的是法子,也不必非得陛下……”
“你究竟想怎么样?”琉璃猛得站起身,隐在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恨不能一拳打歪他的脸。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不等陆宴说完,琉璃不耐的打断他,“别废话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投奔你?”
“倒也不是太笨。”陆宴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琉璃,嘴角的笑意不断放大,“如何不如考虑……?”
“究竟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很傻?”琉璃嫌恶的迅速躲避,后背紧靠二楼栏杆,下面戏正唱到精彩处,喧闹声不绝于耳。
下面有人,还有桌子,目测这个高度跳下去死不了。
琉璃暗自在心中盘算,心里越发有了底气,“且不说永宁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他若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也活不成,何况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你会为了我放过永宁侯?说出去你自己信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