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祖父也没法子,孙儿只能自己另想办法。”贺林失落的起身朝贺知韵拱手施礼,“时间紧迫,孙儿在此拜别祖父。”
“你要去哪?给我拦住他!”贺知韵皱眉呵斥,锐利的双眸扫向一旁的护卫,一声令下护卫一拥而上,拦住贺林的去路。
“祖父这是做什么?怀瑾在牢里还等着救命呢!”贺林满眼的不可置信,他万万没想到祖父不仅见死不救,竟还要阻止他,多年的世交之情,当真凉薄至此吗?
“你无权无势去了也是无用。”贺知韵缓缓走下台阶,冷眼看向贺林,“同样离家六七载,人家归来便是赫赫战功的将军,世袭的永宁侯,可谓是衣锦还乡;而你,时至今日仍旧一介布衣无功无名,便是连进宫面圣的机会都没有, 当初你若听祖父的话考取功名,在朝堂上占的一席之地,今日便不会是这个局面。
既然回来了,便好好收收心,在家温习功课,来年高中入仕,如此你二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才是对你、对怀瑾最有利的结果,你明白嘛?”
“功名利禄非我所愿,济世医人才是我心之所向,我说过我不爱朝堂的尔虞我诈,您为何不能尊重我的选择呢?”贺林厌恶的大吼,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吐露出来。
“当年若非你一意孤行,厌弃我母亲是医女出身,她又怎会抛下我远走他乡,至今杳无音讯。”
“过去的事休要再提,你母亲本就难为世家宗妇,当年可没有人赶她走,是她自己不愿守节自行离开的。”贺知韵眉头紧皱,锐利的双眸闪过一丝伤痛。
当年若非长平执意要娶这个医女进门,又何至于在朝中毫无助益势单力薄,这才遭奸人所害,以至家道中落至此, 答应那个医女进门,是他一生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一个后宅女子,成日里抛头露面在外行医,全然不顾贺家的清誉体面,长平邹然离世,这个无情无义的女子,竟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的抛下。
“我母亲她不是,她……”贺林红了眼眶,试图为母亲辩解,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这些年他多方打探皆无所获,她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若非她自己不愿现身相见,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实在不敢想。
“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提她做甚,总之我主意已定,从今日起,你休想再踏出贺府半步。”话落,贺知韵一甩袖袍转身走入暖阁。
……
一连数日,陆宴每日都在等,等一人上门来求他,可惜想见的人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人,人来了!”蒋英神色匆匆进入书房禀报道。
“哦!看来她终究是沉不住气了。”陆宴慵懒的仰躺进圈椅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狭长的双眸微闪,他已经等不及想看她待会儿要如何低声下气的求自己的模样,“快将人带进来。”
“太子殿下他直接去了诏狱,咱们的人眼看着就要拦不住了。”蒋英忙低下头回道,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大人今日有些不一样,他似乎很期待太子殿下的到来。
“怎会是太子?”陆宴嘴角的笑意收敛,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冷冷看向蒋英, “下次若再敢这般传话,当心你的舌头。”
诏狱外,韩宸一袭明黄色长袍在阳关下熠熠生辉,俊逸挺拔的身姿透着皇家威仪,吓得一众侍卫噤若寒蝉。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陆宴一脸赔笑的走上前告罪。
韩宸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睨了眼陆宴,语气不耐道:“陆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宫前来探视,竟也被拒之门外,这廷尉府只怕早就改姓陆了吧!”
陆宴忙跪地请罪,“太子殿下恕罪,诏狱之中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实在不容有失,职责所在还请殿下体恤,再者昭狱乃污秽之地,他们是担心有损殿下玉体故而出言相劝,还请殿下看在他们一片丹心的份上,宽恕一二。”
“若本宫不宽恕便是无视他们的一片忠心了?”韩宸面色冷了几分,“陆廷尉所谓的穷凶极恶之徒指的又是谁?父皇只是下令收监可并未定罪?也并未说过不可探视,陆廷尉这般阻拦莫非是想处以私刑不成?”
“下官不管,殿下请!”陆宴低头隐去眼中的锐气,双手举过头顶恭敬道。
“哼,所有人都给本宫在外等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入内。”韩宸不再多看一眼,转身急匆匆走入诏狱。
“怀瑾,你怎么……”韩宸惊愕的看着水牢里的萧沛,只见他头发散乱,双手被高高吊起,下半身浸在恶臭的水里,浑身狼狈不堪。
“谁准你们如此对待永宁候的?还不给本宫将人放出来,否则本宫砍了你的脑袋。”韩宸目眦欲裂,一脚狠狠地踹向旁边的牢头。
“殿下恕罪啊!这里是水牢,向来都是用来关押重刑犯的。”牢头被踹了个仰倒,慌忙爬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痛,忙不迭的跑去开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