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便权当叔父不知情,这是我与岑氏之间的恩怨。”萧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拍在桌上,咔嚓一声酒杯应声碎裂。
萧宁看了眼碎裂的酒杯,又听他称呼自己的母亲岑氏,眉头下意识微皱,抬眸的瞬间脸上又恢复如常。
语气平和道:“今日的事叔父都听说了,你祖母她的确做的有些过了,可她也是为着你的清誉和咱们侯府的颜面,你就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莫要同她计较,叔父回去定会劝你祖母莫要再管你院里的事,你看这样如何?”
“话说回来,一个妾室本就不该在外抛头露面,这些时日你们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你可是咱们侯府的期望,可莫要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纳个妾这本无可厚非,可也该好好约束才是,切莫如你父亲……”
“我父亲如何?”萧沛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不等萧宁说完忙打断他,“萧家的颜面靠的是军功政绩来维护,侯府的家业与荣耀也都是我父亲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何时沦落到需要凭借约束女子的言行来换取?
何况我并不觉得阿璃的举止有何不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实在想不出有何需要约束的必要,叔父不必再劝。”
“叔父不是这个意思,叔父只是……”萧宁还要再劝,萧沛却已然没了听下去的耐心,起身拱手施礼,“时候不早了,叔父请回吧!”
“也罢,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萧宁无奈起身,直到出了琼华院,这才满脸阴沉的朝青松院走去。
此时的青松院里,岑氏正委屈的哭诉,“同样是孙儿,凭什么那贱人的孙儿要高我孙儿一头,我老婆子老了,眼见半截入土的人了,我争这些都是为了谁?如今你们一个两个都向着外人,都来编排我的不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卫氏闻言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晶亮,忙上前讨好道:“就是,婆母做错什么了?谁家的妾室如那个贱人一般成日里招摇过市,如今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多难听,这损的可是咱们侯府的颜面,婆母是一家之主,规训一番有什么错?”
“倒是那个贱蹄子,竟敢在长辈院子里喊打喊杀,若我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萧沛那个孽障是这样,纳的妾更是嚣张跋扈,如今还只是个妾便这般无法无天,若是一朝让她做了正室,这侯府还有咱们的容身之所吗?”
“母亲,这侯府本就是怀瑾的,如今又闹到这步田地,依儿媳之见,不若咱们搬出去,也免得大家……”
“搬?这里就是我家,我哪也不去!”不等蒋明英说完,岑氏气急败坏的抄起春凳上的茶盏猛地朝蒋明英扔了过去,“你,你个拎不清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母亲!”萧洛情急之下,一个闪身挡在蒋明英面前,稳稳接住茶盏,茶盏里的水竟奇迹般的一滴未洒。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岑氏今日竟这般失态,更令人意外的是一向斯文儒雅的萧洛身手竟这般的敏捷,与平日他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一时间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萧藩最先反应过来,震惊的双眸询问的看向萧洛,“大哥,你……?”
“……”萧洛暗恼,下一瞬他惊慌的手一抖茶杯啪得一声落地,就好似刚刚的一幕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一个巧合。
正在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幕之时,萧湘红着眼眶,张开双臂拦在蒋明英身前,大声喊道:“不许伤我母亲!”
“都在闹什么?”萧宁抬脚走进房间,眼神犀利的扫过在场众人,这一打岔,众人也顾不上吃惊,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这还不都要怪二嫂嫂,若不是她,母亲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瞧给母亲气的。”卫氏站在一旁垂头压低声音故意抱怨道。
换作平日,她断不敢在萧宁面前多说,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二房一家出了两个官,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偏她这个婆母又偏宠二房一家,若这个时候她不趁此机会在老太太面前上上眼药,博得老人家欢心,他日侯府家业只怕都要落到二房手里。
萧宁扫了一眼卫氏,“都这个时候了,弟妹确定还要挑拨离间,闹得兄弟失和吗?”
“二哥,你……”萧贺虽惧怕这个兄长,可见自家媳妇挨训,他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可就在接触到萧宁犀利的眼神后,到嘴的话瞬间又噎了回去。
“咱们这样的人家,最忌讳的便是兄弟阋墙之祸,我们才是一家人,若是这个时候还不能齐心一致对外,不用旁人使任何手段,我们自己就先败了。”
萧宁看着萧贺的怂样,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安分些,若叫我再听见这些个离间之语,休怪为兄不念兄弟情份。”
“……”卫氏委屈的暗自咬牙,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她心知萧宁这番话是冲着她来的。
“好了,你凶他做甚,要怪就怪你娶的好媳妇,胳膊肘竟往外拐帮着外人来训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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