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廖庭生早早起身更衣,见萧沁还睡着,便不忍心吵醒她,动作越发轻柔了几分。
可他不知道的是背后一双含羞多情的双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见他蹑手蹑脚生怕吵醒自己的模样,萧沁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心里一阵暖意翻涌。
可又想起昨夜他提起今日朝堂上的事,不禁担心起来,忍不住开口,“夫君,今日朝堂上会有危险吗?”
万相如今势头正盛不容小觑,便是陛下也要忌惮三分,永昌侯府祖上无军功朝中不得势难免势微,若被万相盯上,这日后只怕祸患无穷。
“吵醒你了,你身上有伤我已吩咐人知会过,今日就不必去母亲处请安,你安心睡会儿吧!”廖庭生急忙扶着萧沁的肩膀将人按回床上,见她仍旧愁眉不展。
笑着安慰道:“放心吧!赦免南辰皇室宗亲,是陛下之意,朝上又有太子与兄长鼎力相助,我不过添油炽薪而已,何况既成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想必万相也是这样想的,即便他不出手,以万相多疑狠辣的性子,也断不会放过他们,既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那就好。”萧沁点了点头,见他要走,急忙一把揪住廖庭生衣袖,“昨日之事万不可告知兄长,以免他担心,如今朝堂之事多如牛毛,我不想他分心。”
虽然她并不确定兄长会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为她担心,可终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两府如今已是姻亲,若叫外人知晓他们不和,势必会以此做文章从中挑拨。
“好就依你,我去上朝了。”廖庭生犹豫了一瞬,随即点头应道,转身匆匆出府。
南辰一案牵连盛广,所有相关无关的人都想插一脚,朝堂上以万相为首的朝臣极力主张严惩南辰王及其党羽;另一方以太子为首,力谏为彰显皇恩浩荡,应恩威并济宽宥无辜受牵连之人,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大郢律法严明,应行之止有章处置有据,如此谋逆之罪若不加以严惩,岂非枉顾国法,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只因是皇室宗亲便加以宽恕,那要律法何用?有法而不依又何以令天下臣服,谋逆之罪若不从严,天下群起而效之,大郢岂不危矣?”
万青山双手执笏凌厉的寒眸轻蔑的睨向廖庭生,随即转身朝大殿之上叩拜,“依臣之谏,提出此等枉顾国法而纵情之人,其心可诛合该一同问罪才是。”
“臣等附议!”万相一党纷纷跟随附和,朝堂上跪倒一片,声势之大令人心神激荡气势逼人,大有逼宫之势。
廖庭生丝毫不慌,忙跪地陈情道:“依大人刚刚所言,意在指责陛下只一味偏袒宗室枉顾礼法吗?万相此番言论歪曲事实避重就轻未免言过其实了,若依大人所言,抛开事实论律法又岂是明君所谓,民心之所向?”
“据微臣所查,贤王莫逆乃受人蛊惑,其背后之人仍旧逍遥法外,更甚者就在这朝堂之上,贤王不过是个从犯罢了,再者郡王韩风吟察觉其父有异,及时示警于朝廷这才避免一场大战,事发时微臣等人也在场,郡王更是极力阻止其父,他的种种义举不该被埋没歪曲,若如此还要被人诟病诬陷,岂非太过矫枉过正了。”
“爱卿所言不错,有过该罚,有功就该赏,贤王之过罪无可恕,他也已经为此付出代价,郡王韩风吟功在社稷这是毋庸置疑的,岂可一概而论。”昭文帝捋了捋胡须点头道。
万青山闻言,转头看了眼,恰好与太尉张含对上,张含立即心领神会,“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廖大人所言不足以采信,众所周知,廖庭生与永宁侯乃是姻亲,永宁侯又因此事受牵连,他作为妹婿,难免会有失偏颇,这结果自然也就不足以令人信服。”
“三司会审,又有皇子坐镇,此案事实清楚案情明了,又岂是廖大人一家之言所能左右,张太尉所言是想说其他几位大人都是被收买了不成?倘若如此敢问张太尉可有证据?”韩宸气结,忍不住怒瞪张含,大声呵斥。
“若无证据,那便是污蔑,张太尉可想好了,污蔑皇子和同僚罪当处死。”
“这……”张含犹豫了一瞬,急忙看向一旁的萧沛,“臣虽无实证,可微臣听闻,永宁侯的妾室曾与郡主关系亲密,此事当日一同南下的官员皆可为证。”
“我问心无愧,若张大人心有疑虑,大可以找出实证来,否则仅凭一张嘴就想定我的罪未免太过儿戏,何况此案并非廖大人一人主理,张大人如此说,是不将四皇子和其他两位大人放在眼里吗?还是大人觉得凭我一人之力,便可同时收朝中重臣和当朝皇子吗?”
萧沛冷笑一声,双眸淡淡扫了一眼张含,转而看向站在一旁,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四皇子韩峰,“四殿下,此案件由您一力督办,还请四殿下为微臣正名。”
此言一出,昭文帝眉头微挑,看向韩峰道:“此案由你主审,你倒是说说,该如何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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