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冰川在越野车灯光下泛着青蓝,轮胎碾过冰壳的脆响里,李艳攥着息壤鼎的手心直冒汗。鼎身的华夏地形图上,昆仑山的绿光越来越亮,甚至映得仪表盘都蒙上了层冷辉。
“还有三公里到冰裂缝,”陈刚猛打方向盘避开块悬冰,地煞刀在副驾座上震动,刀身的金色纹路如血管般起伏,“刚才收到墨渊的消息,蚀骨教的人已经在裂缝周围布了结界,是‘腐心蛊’的气息。”
林羽正用幽冥之力给李艳暖手,指尖的寒气混着他特有的冷香钻进车窗:“腐心蛊以生者情绪为食,越恐惧,蛊虫繁殖越快。”他突然按住李艳的手背,“别紧张,你的水龙之力能克制它们,就像上次在金陵灭火那样。”
李艳点头时,息壤鼎突然剧烈摇晃,鼎口喷出的白雾在挡风玻璃上凝成画面——冰川裂缝里立着具冰尸,银白长发冻在冰层中,胸口插着柄藤蔓缠绕的木鞭,鞭梢开着串血红色的花,花瓣边缘泛着荧光,正是句芒的催生鞭。
“那就是催生鞭?”李艳凑近看,发现冰尸的眉眼竟与自己有三分像,尤其是眼角那颗朱砂痣,简直一模一样,“它好像在看我……”
“不是好像。”陈刚踩下刹车,越野车停在道冰崖边,“那冰尸是活的。”
三人下车时,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李艳裹紧冲锋衣,却见林羽只穿件黑色衬衫,幽冥之力在他周身织成层透明屏障,雪花靠近就化作水汽。“蚀骨教的结界在那边。”他指向冰崖下的裂缝,那里浮着层紫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有虫鸣,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刚抽出地煞刀,刀身与空气摩擦出金色火花:“腐心蛊的结界怕阳刚之气,我来破。”他挥刀劈出道刀气,紫雾如被热油烫过的肥肉般滋滋收缩,露出后面黑沉沉的裂缝入口。
刚走进裂缝,李艳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下——是具蚀骨教教徒的尸体,皮肤下布满青黑色的血管,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爬。“是被自己养的蛊反噬了。”林羽蹲下身检查,指尖挑起点尸身渗出的黏液,“腐心蛊一旦找不到宿主,就会反噬施蛊者。”
李艳突然捂住口鼻,息壤鼎自发浮到她面前,鼎身转出层水膜过滤空气。“前面有活人。”她顺着鼎口的微光往前走,冰缝深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像是个孩子。”
转过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足球场大的冰洞,中央的冰台上,冰尸胸口的催生鞭正剧烈抖动,血色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冰面,竟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生根发芽,长出青黑色的藤蔓。藤蔓缠绕着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她的哭声里混着蛊虫的嘶鸣,皮肤已泛起和刚才尸体一样的青黑。
“别动!”个穿黑袍的男人从冰尸后走出,兜帽下露出半张脸,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正是陈刚手机里存着的那张陈承业照片,“再靠近一步,这孩子就成蛊母了。”
“教主?”陈刚的地煞刀哐当砸在冰面,“你果然还活着!”
黑袍人摘下雨帽,露出与陈承业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是诡异的绿色,右眼仍保持着人类的黑褐:“‘还活着’?说得真难听。”他抚摸着冰尸的长发,指尖划过催生鞭的花瓣,“我只是和句芒大人做了笔交易——用半副魂魄换长生,很划算,不是吗?”
李艳注意到,冰尸的手指在他触碰时微微动了下,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瞬间化作血红色的蝴蝶。“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握紧息壤鼎,鼎身的水龙纹亮起,“这冰尸是谁?”
“谁?”黑袍人笑起来,左眼的绿光更盛,“她是三千年前景帝的女儿,也是句芒选中的‘养鞭人’。当年帝俊与巫族开战,她抱着催生鞭跳进昆仑冰缝,用血脉养了这鞭三千年。”他突然抓起催生鞭,往女孩头顶一悬,“现在,该换新人了。”
女孩的哭声突然变调,皮肤下的青黑血管开始游走,像是要破体而出。李艳没多想,息壤鼎脱手飞出,水龙之力化作锁链缠住催生鞭的藤蔓。“句芒的兵器,怎会助纣为虐?”她催动本源之力,鼎中喷出的水流裹着金光,竟逼得藤蔓节节后退。
“因为它饿了。”黑袍人左眼射出绿光,冰洞里突然响起无数虫鸣,紫黑色的蛊虫从冰缝里涌出来,“腐心蛊最喜欢纯净的生魂,尤其是你这种身负后土血脉的。”
林羽突然挡在李艳身前,幽冥之力爆发,冰洞的温度骤降到零下五十度,蛊虫刚靠近就冻成冰粒。“你的对手是我。”他指尖凝结出冰矛,眼神冷得像昆仑山顶的风,“三千年了,还没学会怎么尊重逝者?”
黑袍人左眼的绿光撞上冰矛,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尊重?当年帝俊把句芒的本体钉在昆仑山下,谁尊重过他?”他突然扯开衣领,胸口露出道贯穿伤,伤口里爬满青黑色的蛊虫,“我不过是替他讨回公道!”
陈刚趁机绕到冰台后,地煞刀劈开缠在女孩身上的藤蔓:“小丫头,抓紧我!”他背起女孩往裂缝外冲,却被黑袍人甩出的蛊虫拦住——那些蛊虫落地就化作黑雾,黑雾里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他的脚踝往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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