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晨雾裹着桂花香气,漫过秦淮河的画舫。李艳站在晚香楼的雕花窗旁,指尖捻着片刚飘落的桂花瓣,看着楼下巷弄里挑着担子的小贩——那扁担两头的竹筐上,印着朵燃烧的莲花,正是蚀骨教的标记。
他就是蚀骨教的焚心使林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用银签挑着块红烧肉,油脂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据说他的焚天扇能烧尽人的七情六欲,上次在洛阳,三个龙组成员被烧成了行尸走肉。
李艳转身时,指尖的桂花瓣突然化作火星:息壤鼎有反应了。她掌心的龙形印记发烫,半人高的陶罐在桌案上轻轻震颤,鼎身的华夏地形图上,金陵城的位置正冒着缕缕青烟。
隔壁桌的墨渊突然放下汤勺,白瓷碗里的老鸭汤泛起涟漪:蚀骨教在聚宝门的地下祭坛动了手脚,地脉之气都往那边涌。他推过来张烫金菜单,背面用朱砂画着幅简易地图,从厨房的暗门走,穿过三条排水沟就是祭坛入口。
陈刚突然踹开包厢门,左臂的绷带渗着新血:他们抓了十几个游客当祭品,说是要用生魂温养焚天扇。他将地煞刀拍在桌上,刀身的金色纹路亮起,再晚半小时,祭坛的七情阵就启动了。
李艳抓起息壤鼎,突然想起《龙组秘卷》里的记载:焚天扇是帝江的兵器,最怕的是......
是后土的息壤和东岳的地煞。林羽打断她,将最后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走吧,让那把破扇子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火焰。
厨房的暗门后是条狭窄的砖道,墙壁渗出的水珠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蓝。李艳数着排水沟上的铁栅,当数到第三根时,息壤鼎突然剧烈摇晃,鼎身浮现出幅实时画面——祭坛中央的高台上,个穿红袍的男人正举着把燃烧的折扇,扇骨上的骷髅头纹路在火光中扭曲。
那就是焚心使。陈刚压低声音,地煞刀在掌心转了个圈,他脚边的七个陶罐里,应该就是被抓的游客。
砖道尽头的石门刻着蚀骨教的教义,林羽伸手按在门环上,门环突然化作条小蛇咬向他的手腕。他反手捏住蛇头,幽冥之力瞬间将其冻成冰雕:帝江的余孽,倒是学了点皮毛。
石门后传来阵诡异的吟唱,李艳听出那是用上古巫语念的咒语,与息壤鼎里封存的祖巫残魂产生了共鸣。她突然捂住心口,那些被封印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三千年前的不周山,帝江扇动翅膀掀起焚天烈焰,后土娘娘站在洪水中,用息壤铸造堤坝;民国二十六年的金陵城,陈承业举着刑天斧劈开日军的装甲车,身后是燃烧的街巷;三年前的泰山之巅,林羽将幽冥之力渡给她时,眼底闪过的挣扎......
小心!陈刚猛地将她拽到身后,柄燃烧的折扇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将砖墙上的火把全部引燃。焚心使不知何时出现在石门后,红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积水,竟燃起串火莲。
后土的分身?焚心使轻笑,折扇在掌心转了个圈,正好,用你的生魂来祭扇,帝江大人定会赐我永生。
林羽突然闪到焚心使身后,幽冥之力化作锁链缠住对方的手腕:就凭你?也配提帝江的名字?他指尖弹出三道黑气,精准击碎祭坛角落的三个陶罐,里面的游客滚出来时,身上的七情封印已被解除。
抓住他!陈刚大喊着冲向高台,地煞刀劈开两道火墙。李艳趁机将息壤鼎放在祭坛中央,鼎身的华夏地形图突然扩大,金陵城的地脉纹路如血管般蔓延,将整个祭坛包裹其中。
焚心使突然狂笑,红袍炸开成无数火蝶:七情阵已成,你们谁也跑不了!那些火蝶落在剩余的四个陶罐上,罐口立刻喷出不同颜色的火焰——喜火如粉,怒火似红,哀火泛青,乐火金亮。
被喜火灼烧的游客突然狂笑不止,眼泪混着口水流下;怒火中的人则疯狂捶打陶罐,指甲抠出血来仍不停歇。李艳看着这诡异的场景,突然明白过来:他在用生魂的七情喂养焚天扇!
息壤鼎突然腾空而起,鼎中涌出的泥浆化作四道水龙,分别冲向四个陶罐。但火焰遇水反而越烧越旺,李艳甚至闻到自己头发被烤焦的味道:怎么回事?
帝江扇的火是无妄之火,靠情绪滋养,越强烈的情绪烧得越旺。林羽被火蝶逼得连连后退,幽冥之力凝成的冰墙在火中迅速融化,必须让那些人平静下来!
陈刚突然用地煞刀划破手掌,将血洒向怒火陶罐:看着我!想想你们最安稳的日子!他的血滴在火焰上冒出白烟,罐里的男人果然停下捶打,眼神渐渐清明——那是个中年教师,此刻正想起讲台下学生的笑脸。
李艳立刻效仿,将掌心的龙形印记按在喜火陶罐上:想想失去的亲人,想想没能说出口的道歉。她注入水龙之力的同时,刻意唤起那些悲伤的记忆。喜火果然弱了下去,罐里的女孩开始抽泣,脸上的狂笑变成了泪痕。
有点意思。焚心使重新凝聚成形,红袍上的火焰纹路更加鲜艳,可惜还是太慢了。他举起焚天扇,扇面突然展开,露出里面画着的百鬼夜行图,尝尝这个——焚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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