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骤然升温的旖旎与紧绷。
王程的手臂如同铁钳,牢牢禁锢着泠月纤细的腰肢。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粗糙的触感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般的刺痛。
灼热的呼吸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他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和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让她无所遁形。
“殿下!你……你放肆!放开我!”
泠月又惊又怒,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奋力挣扎,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试图推开这具如同山岳般沉重的男性躯体。
然而,她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同蜉蝣撼树。
身体的紧密贴合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和灼人的体温,一种源自本能的、对绝对力量的恐慌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这不是她预想中的步骤!
她的计划是循序渐进,用才情和若即若离的姿态撩拨他的心弦,让他慢慢沉迷,最终落入她精心编织的情网。
可这个男人……他竟如此粗暴直接,撕碎了所有虚伪的客套,将最原始的****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放肆?”
王程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入她耳中,更添几分压迫感。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两人之间几乎严丝合缝,她能感觉到他身体某处明显的变化,脸颊瞬间爆红,羞愤欲死。
“在本王面前,装什么清高玉女?既入这风尘之地,又摆出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不就是为了勾起男人的兴趣么?本王现在对你很有兴趣,你该满意才是。”
他的话语如同鞭子,抽打在泠月的心上,带着残忍的直白。
她确实别有目的,但被他以这种方式拆穿和对待,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她。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湿意,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那示弱的泪水滑落。
看到她眼中氤氲的水汽和那强忍屈辱的倔强眼神,王程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异色,但手上的力道并未放松。
他俯下身,目标明确地攫取她那微微颤抖的唇瓣。
“唔……!”
泠月猛地偏头躲开,这个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却让她如同被烙铁烫到般剧烈一颤。
反抗是徒劳的。
王程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直接打横将她抱起,不顾她微弱的踢打和呜咽,大步走向雅间内侧用屏风隔开的、铺设着软榻的休息区。
“砰!”
她被不算轻柔地抛在柔软的锦被上,颠簸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还未等她起身,王程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下来,阴影将她完全覆盖。
他单手便轻易制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则开始毫不客气地解她繁复的衣裙系带。
“不……不要……”
泠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那是计划失控和身体被侵犯的本能恐惧。
绫罗绸缎被粗暴地扯开,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激起一阵寒栗。
她看到王程眼中那如同审视猎物般的冷静与**交织的光芒,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任务……难道就要这样……
就在她几乎绝望,准备承受更进一步的屈辱时,脑海中猛地闪过临行前父皇完颜吴乞买那殷切而痛苦的眼神,闪过金国皇城大帐内压抑绝望的气氛,闪过无数金兵将领对“王程”这个名字又恨又惧的面孔……
不!她不能就这样失败!
她是完颜乌娜!是大金国的公主!
肩负着国家的命运!
既然温柔陷阱失效,既然他迷恋的是这具皮囊……那就让他迷恋好了!
只要能达到目的,些许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能沉迷于她的身体,她总能找到机会,无论是套取情报,还是……更进一步的行动!
一念及此,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
原本挣扎的力道瞬间松懈下来,紧咬的唇瓣也缓缓松开,甚至刻意逸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轻吟。
王程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下女子身体的变化。
从最初的僵硬抵抗,到此刻的柔软顺从,甚至……那一声刻意撩拨的轻吟。
他动作微顿,抬起眼帘,对上她那双已然换了神采的眸子。
那里面的惊慌和屈辱并未完全散去,却被一层氤氲的媚色所覆盖。
她不再躲避他的目光,反而迎了上来,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勾引。
原本抵在他胸膛的手,也缓缓上移,如同柔韧的藤蔓,勾住了他的脖颈。
“殿下……”
她的声音沙哑而黏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腔,却更显得诱惑,“您……您轻些……奴家……受不住……”
她微微扭动腰肢,主动贴近他,用自己丰腴的曲线磨蹭着他紧绷的身体。
脸上飞起红霞,眼神迷离,仿佛已然情动。
王程的眸色瞬间暗沉如夜。
他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这前后突兀的转变?
这女人,心思转得倒快。
不过,他并不在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算计都显得可笑。
既然她选择“配合”,他自然也乐得享受。
“现在知道求饶了?”
他低哑一笑,带着戏谑,动作却并未放轻,反而更加霸道,彻底扯开了她最后的屏障,“晚了。”
……
……
雅间外,张成和赵虎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杵在门口。
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让两人面面相觑,挤眉弄眼。
张成压低声音,咧着嘴:“嘿……咱爷这战斗力……真是这个!”
他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赵虎咂咂嘴,一脸佩服:“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不过这花魁……声音还挺勾人……”
“嘘!小声点!别打扰了爷的兴致!”
两人赶紧屏息凝神,继续尽职尽责地充当背景板,只是那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
……
不知过了多久,雅间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烛泪堆叠,熏香燃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暧昧的气息。
锦被凌乱,泠月瘫软在榻上,浑身如同散了架般,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青丝汗湿地贴在潮红的脸颊边,眼神涣散地望着帐顶,带着一丝事后的茫然与空虚。
王程已然起身,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物。
他神色依旧冷峻,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纵欲后的淡淡慵懒。
动作间,腰肢似乎几不可察地微微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扶了扶后腰。
穿戴整齐,王程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布满吻痕的雪白**上,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欣赏一件刚刚被自己征服的艺术品。
他随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榻边的小几上,语气淡漠:“赏你的。”
那姿态,与对待任何一个侍寝的妓子并无不同。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门口,推门而出。
“爷!”
张成、赵虎立刻躬身。
王程“嗯”了一声,脚步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才恢复正常,带着两人离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确认他真的走了,泠月才猛地抓过锦被,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却不是软弱,而是恨极!
她完颜乌娜,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竟被一个南朝男人如同玩物般对待,最后还像打发乞丐一样扔下一张银票!
“王程……王程!”
她死死咬着唇,直到口中弥漫开血腥味,在心中疯狂地呐喊,“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我要你……要你付出代价!”
这时,她的贴身侍女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和泠月狼狈的模样,惊呼一声:“公主!您……您没事吧?”
泠月猛地擦去眼泪,眼神瞬间恢复了冰冷与锐利,甚至比之前更加深沉。
“没事。”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寒意,“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她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暗暗发誓:既然美人计的第一步以这种方式开始,那她就走下去!
总有一天,她要让王程跪在她的脚下,为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忏悔!
……
次日,关于秦王王程夜宿凝香馆,并与新花魁泠月春风一度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了幽州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秦王殿下昨晚在凝香馆歇了!”
“真的假的?殿下不是刚凯旋吗?这就……”
“千真万确!我二舅家的三小子就在凝香馆当差,亲眼所见!殿下在天字一号房待到快天亮才走!”
“啧啧,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那泠月姑娘当真如此绝色?连秦王殿下都……”
“何止绝色!听说殿下……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发飘了!嘿嘿……”
“哈哈哈!看来咱们殿下也是性情中人!不过殿下劳苦功高,放松一下也是应当!”
“那是!总好过那些伪君子!只是没想到殿下这般……勇猛过人,也会……扶墙而出?真是奇闻!”
茶楼酒肆,勾栏瓦舍,到处都在议论这桩风流韵事。
有人羡慕王程的艳福,能独占花魁;
有人开玩笑地调侃他“扶墙而出”的轶事,将其视为英雄亦有凡俗一面的佐证;
自然也少不了些卫道士私下摇头,觉得秦王此举有**份。
但无论如何,这桩桃色新闻,无疑给王程那杀伐果断、冷峻威严的形象,增添了一抹香艳而“接地气”的色彩。
而事件的男主角王程,对此似乎浑然未觉,或者根本不在意。
他依旧如常处理军政要务,仿佛昨夜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消遣。
唯有张成、赵虎等近身之人,偶尔能看到自家爷在处理公务间隙,眼神中会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思,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敲击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凝香馆内,经过精心梳洗打扮的泠月,虽然身体依旧酸痛,但脸上已看不出丝毫异样,甚至比往日更添了几分被雨水滋润后的娇艳风韵。
只是那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冰冷的火焰,在幽暗处静静燃烧,等待着燎原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