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宁州关北侧的山林中,一支二十人的游击小队已整装待发。李青云身着便装,腰间别着驳壳枪,背上斜挎着一把砍刀,脸上抹了些黑灰,与队员们一同乔装成赶集的百姓。“此次深入清水镇,目标是日军的弹药库和通讯站,不求恋战,得手后立刻撤离,绝不能被缠住。”他压低声音叮嘱,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员,“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搅乱敌人后方,为正面防线减轻压力。”
赵虎伤势未愈,却执意要跟去:“李队长,我熟悉清水镇的地形,当年跑商时经常路过,能给你们带路。”他拍了拍胸口,“这点伤不碍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李青云犹豫片刻,见他态度坚决,便点了点头:“好,但你必须听我指挥,不许擅自行动。”
小队趁着晨雾掩护,沿着山道悄悄向清水镇靠近。清水镇外,日军设了两道关卡,士兵们荷枪实弹地检查过往行人。李青云使了个眼色,几名队员推着装满柴火的板车上前,故意装作慌乱,将柴火撒了一地。关卡的日军见状,不耐烦地呵斥着上前驱赶,趁着混乱,李青云带着其余队员混在人群中,顺利通过了关卡。
进入清水镇后,镇子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日军的巡逻队来回走动。李青云等人找了个隐蔽的破屋藏身,观察着日军的布防。“弹药库在镇子西侧的城隍庙,有一个小队看守;通讯站在镇中心的邮局,防守更严。”赵虎指着远处,低声说道,“今晚三更,巡逻队会换班,那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夜幕再次降临,清水镇一片死寂,只有日军营地和关键据点亮着灯火。三更时分,李青云带领小队悄悄摸向城隍庙。守在弹药库外的日军士兵正打着哈欠,毫无防备,被队员们用匕首悄无声息地解决。进入城隍庙后,只见院内堆满了弹药箱,几名日军正在屋中酣睡。“快,安放炸药!”李青云下令,队员们立刻将随身携带的炸药包放在弹药箱旁,设置好引线。
就在此时,一名日军士兵起夜,看到院内的人影,顿时惊呼起来:“有敌人!”李青云眼疾手快,抬手一枪将其击毙,但枪声还是惊动了屋中的日军。队员们立刻开火,与日军展开激战。“撤!”李青云大喊一声,带着队员们冲出城隍庙,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弹药库被炸毁,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整个镇子都在颤抖。
爆炸声惊动了全镇的日军,巡逻队立刻朝着城隍庙方向赶来。李青云带着小队趁乱冲向镇中心的通讯站,此时通讯站的日军正忙着向上级汇报情况,被小队突然袭击,一时乱了阵脚。队员们扔出几颗手榴弹,炸毁了通讯设备,随后迅速撤离。
日军指挥官松井太郎得知弹药库被炸毁、通讯中断,气得暴跳如雷,立刻下令封锁全镇,搜捕游击队。李青云带着小队在镇中辗转腾挪,利用熟悉的地形与日军周旋。赵虎带着队员们钻进一条狭窄的小巷,甩掉了追兵:“这条巷子能通到镇外的山林,我们快走吧!”
就在小队即将冲出镇子时,遇到了一支增援的日军部队,双方展开激烈枪战。一名队员为了掩护众人撤离,中弹牺牲。李青云红着眼睛,带领队员们奋勇反击,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冲进了山林。
与此同时,宁州关正面战场,松井太郎因为后方遇袭,通讯中断,误以为游击队主力都已深入清水镇,便下令提前发起总攻。数十门火炮同时开火,关墙再次遭受猛烈轰击,东侧城墙的缺口进一步扩大。日军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如潮水般冲向城墙,喊杀声震天动地。
聂明远站在关墙上,沉着指挥:“机枪手,瞄准日军密集区域射击!迫击炮,压制日军火炮!”城墙上的将士们早已严阵以待,利用加固后的沙袋工事和交叉火力,顽强抵抗。赵虎留下的地雷阵在日军冲锋的路上发挥了巨大作用,坦克和士兵纷纷被炸翻,日军队列大乱。
“师座!日军的攻势太猛,西侧城墙也出现了险情!”传令兵急急忙忙地跑来汇报。
聂明远转头望去,只见西侧城墙也有日军发起进攻,显然是松井太郎想趁虚而入。“让一营抽调一半兵力,支援西侧城墙!”聂明远下令,“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会儿,李队长的小队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一定能守住!”
守城将士们浴血奋战,不少人倒下了,立刻有人顶上去,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一名年轻的士兵被子弹击中胸膛,临死前还紧紧握着步枪,目光坚定地望着日军进攻的方向。聂明远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悲痛,却也更加坚定了守住宁州关的决心。
黎明时分,李青云带领的游击小队终于赶回了宁州关。看到关墙上激战正酣,李青云立刻下令:“弟兄们,跟我冲上去,支援聂师长!”小队将士们从日军侧翼发起猛攻,日军腹背受敌,原本凶猛的攻势渐渐疲软。
聂明远看到游击队归来,大喜过望,高举指挥刀:“弟兄们,援军回来了!随我杀出去,把小鬼子赶回去!”城墙上的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跳出工事,与游击队并肩作战,朝着日军发起反冲锋。
日军在前后夹击下,阵脚大乱,开始节节败退。松井太郎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撤退。宁州关下,再次响起了胜利的欢呼,将士们相拥在一起,泪水与汗水交织。
聂明远与李青云相见,两人都已是满身尘土与血迹。“李队长,你们回来了!辛苦了!”聂明远紧紧握住他的手。
李青云喘着粗气,笑道:“聂师长,我们没让你失望,日军的弹药库和通讯站都被我们端了,他们短期内再也发起不了大规模进攻了。”
赵虎靠在城墙上,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出,但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阳光洒在宁州关的城墙上,照亮了将士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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