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赵虎策马疾驰在崎岖山道上。胯下战马早已汗透脊背,四蹄翻飞间溅起碎石与枯草,他紧按腰间的驳壳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山林——这片区域是日军与土匪的活动范围,稍有不慎便会身陷险境。
行至中途的落马坡,山道突然变窄,两侧是陡峭的悬崖。赵虎正欲催马加速,忽听林间传来金属碰撞声,他立刻勒住缰绳,翻身躲到一块巨石后。只见十余名日军巡逻兵正沿着山道走来,领头的士官手持军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糟了,竟是日军的夜间巡逻队!”赵虎心中暗惊,他紧贴巨石,屏住呼吸,手指扣住驳壳枪的扳机。日军巡逻兵越来越近,靴声踏在石板路上的声响清晰可闻,其中一人还朝着巨石的方向张望。
赵虎深知不能久等,他猛地从巨石后冲出,驳壳枪连续开火,两名日军士兵应声倒地。其余日军见状,立刻举枪还击,子弹呼啸着打在巨石上,火星四溅。赵虎借着夜色掩护,在山道上辗转腾挪,一边射击一边朝着坡下狂奔。
“追!别让他跑了!”日军士官嘶吼着,率部紧追不舍。赵虎的左臂不幸中弹,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枪,但他死死咬着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把信送到!
他策马冲下落马坡,借着地形甩开追兵,却不料前方的山道被倒下的大树阻断。赵虎毫不犹豫,翻身下马,将信件贴身藏入衣襟,然后扛起战马,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推过断木。就在此时,日军巡逻兵已追至坡顶,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赵虎翻身上马,猛抽一鞭,战马嘶鸣着冲了出去。他忍着左臂的剧痛,一路疾驰,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此时的他早已筋疲力尽,左臂的伤口血流不止,视线也开始模糊,但他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再次催马前行——时间不等人,宁州关的弟兄们还在等援军。
次日午后,赵虎终于抵达游击队驻地的山坳。当他浑身是血、摇摇欲坠地出现在营地门口时,站岗的游击队员立刻将他围住。“我是北伐军聂明远师长的护卫,有紧急军情求见李队长!”赵虎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密封信件,声音微弱却坚定。
游击队长李青云闻讯赶来,见赵虎伤势严重,立刻让人带他去救治,自己则拆开信件仔细阅读。信中聂明远的字迹刚劲有力,字里行间满是家国危亡的紧迫感与并肩抗日的诚意。李青云读完,眉头紧锁,当即召集核心骨干开会。
“宁州关是咽喉要道,日军一个师团压境,聂明远的部队已身陷绝境。”李青云将信件放在桌上,语气凝重,“国难当头,不分党派,只要是抗日的队伍,就是我们的战友!宁州关若破,日寇将长驱直入,后方的百姓就要遭殃。我决定,立刻抽调三百精锐,随我驰援宁州关!”
“队长,我们的兵力本就有限,全部抽调出去,驻地的安全怎么办?”一名队员担忧地问道。
“驻地有乡亲们协助防守,暂时无虞。”李青云目光坚定,“宁州关的战事更为紧急,迟一分钟,聂师长的部队就多一分危险。传我命令,半个时辰后出发,轻装简从,日夜兼程赶往宁州关!”
半个时辰后,三百名游击队员集结完毕。他们身着灰色军装,背着步枪,腰间别着手榴弹,个个精神抖擞。李青云翻身上马,望着队列整齐的战士们,高声道:“弟兄们,此次驰援宁州关,是为了抗击日寇,保卫家园!我们与北伐军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定要守住宁州关!”
“生死与共,守住宁州关!”战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山谷。队伍随即出发,朝着宁州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宁州关已陷入一片火海。日军先头部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对关隘发起了猛烈进攻。三辆坦克轰鸣着冲向城墙,履带碾过铁丝网与拒马,城墙上的北伐军将士集中火力射击,却难以穿透坦克的装甲。
“炮兵营,瞄准日军坦克!”聂明远站在关墙顶端,声嘶力竭地呐喊。城墙上的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落在坦克周围,掀起漫天尘土,却未能阻止坦克的前进。很快,坦克逼近城墙,用炮管轰击缺口,砖石飞溅,城墙再次崩塌出一个大口子。
“冲啊!”日军士兵跟在坦克身后,如潮水般涌向缺口,与守城的北伐军将士展开近身肉搏。刺刀碰撞的脆响、惨叫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宁州关的防线摇摇欲坠。聂明远挥舞指挥刀,斩杀一名冲上城墙的日军士兵,他的军装早已被鲜血浸透,身上又添数道新伤,却依旧坚守在缺口处,带领将士们顽强抵抗。
“师座!日军攻势太猛,我们快顶不住了!”一名排长嘶吼着,手臂被日军刺刀划伤,却依旧挥舞着大刀砍向敌人。
聂明远咬紧牙关,目光望向南方的天际线,心中默念:赵虎,你到底在哪里?李队长,援军何时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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