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西抗日独立营成立后的第三日,夜色如墨,伏牛山深处的林间却人影攒动。聂明远披着一件灰色破军装,手中地图被油灯映得发亮,指尖落在平汉铁路支线旁的三个红点上——日军的羊山据点、狼窝铺弹药库、红石崖铁路守护站,正是此次“破路拔点”行动的核心目标。
“羊山据点是日军的前哨,驻有一个小队日军和五十名伪军,地势险要却兵力薄弱,是我们的第一站。”聂明远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围坐的骨干队员,“李梅同志带二排,联络羊山脚下的民兵,策反据点里的伪军班长张二柱——据情报,他家人被日军残害,早有反心;我带一排和三排,夜袭据点正门,里应外合,速战速决!”
李梅点头补充:“我已经让民兵提前在据点外的水井里投了少量蒙汗药,半夜伪军换岗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记住,尽量留活口,缴获的武器弹药全部带走,补充咱们的家底。”
午夜时分,羊山据点的灯光昏昏欲睡。伪军班长张二柱按照约定,悄悄打开了侧门的铁栓。李梅带着二排队员如幽灵般潜入,直奔伪军营房,睡梦中的伪军还未睁眼,就被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胸膛。“不想死的就放下武器!日军残害百姓,你们还要助纣为虐吗?”李梅的声音凌厉,不少伪军本就心存不满,纷纷扔下枪举手投降。
正门方向,聂明远见侧门升起信号弹,立刻下令:“攻!”战士们搭起人梯,翻过两米高的围墙,手榴弹精准地扔进日军营房。爆炸声中,日军惊慌失措地冲出,却被早已埋伏好的战士们密集射击,短短十分钟,羊山据点便被彻底攻克,无一漏网之鱼。
“清点物资,五分钟后撤离!”聂明远下令时,李梅已带着张二柱等投诚的伪军赶来,张二柱手里捧着一挺歪把子机枪,激动地说:“聂营长、李教导员,我带弟兄们跟你们打鬼子!再也不受日军的窝囊气了!”
首战告捷,队伍士气大振。次日深夜,他们直奔狼窝铺弹药库。这里是日军在豫西的重要补给点,驻有一个中队日军,外围设有铁丝网和暗哨,防守严密。
“硬攻不行,得用巧劲。”聂明远观察着弹药库的地形,发现库后有一条干涸的排水沟,仅容一人通过,“李梅,你带狙击手压制暗哨;我带敢死队,从排水沟钻进去,炸开弹药库大门。”
李梅眼神一紧:“排水沟狭窄,里面可能有地雷,太危险了!”
“现在不是顾虑危险的时候。”聂明远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弹药库一旦炸毁,日军的补给线就断了一半,再难支撑对根据地的扫荡。放心,我会平安回来。”
夜色掩护下,聂明远带着五名敢死队员,钻进了漆黑的排水沟。沟壁湿滑,布满荆棘,他们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前行,果然在中途发现了两枚地雷。聂明远凭借多年的作战经验,成功拆除地雷,顺利抵达弹药库后方。
“动手!”他将炸药包贴在大门锁芯处,点燃导火索后迅速撤离。“轰隆”一声巨响,铁门被炸开一个大洞。李梅见状,立刻下令狙击手开火,压制住日军的火力,聂明远带着队员们冲进弹药库,朝着堆积如山的弹药箱投掷手榴弹。
火光冲天,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狼窝铺都被笼罩在火海之中。日军的弹药库化为一片废墟,熊熊烈火照亮了半边夜空。
连续两场胜利,让独立营的战士们信心倍增。第三日拂晓,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红石崖铁路守护站——这里是平汉铁路支线的关键节点,日军驻有一个小队和一列巡逻装甲列车,负责守护铁路运输。
“红石崖的关键是装甲列车,必须先毁掉它。”聂明远指着铁路旁的一座小山坡,“李梅,你带队伍埋伏在山坡上,用炸药炸断铁轨;我带一队人,伪装成修路工人,接近装甲列车,伺机炸毁它的发动机。”
李梅忧心道:“日军盘查严格,伪装修路工人风险太大。”
“越是危险,越能出其不意。”聂明远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几件破旧的工装,“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等铁轨一炸,我就动手。”
清晨,聂明远带着几名战士,穿着工装,扛着铁锹,装作修路工人,沿着铁路缓缓靠近。日军哨兵远远喝问,聂明远用生硬的日语回应:“奉命修路,防止铁路被炸。”哨兵见他们穿着朴素,又有铁锹工具,便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山坡上突然传来爆炸声,铁轨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装甲列车上的日军顿时大乱,聂明远趁机掏出藏在铁锹里的手榴弹,朝着列车发动机扔去。“轰隆”一声,发动机被炸毁,列车动弹不得。
“打!”李梅一声令下,山坡上的战士们纷纷开火,日军被前后夹击,陷入绝境。聂明远带着战士们冲进守护站,与日军展开白刃战。他的刺刀术依旧精湛,每一次突刺都精准致命,战士们见状,士气如虹,奋勇杀敌。
激战一小时后,红石崖铁路守护站被成功攻克,装甲列车被彻底摧毁,平汉铁路支线的运输彻底中断。
三天之内,豫西抗日独立营接连端掉日军三个重要据点,炸毁弹药库、切断铁路补给,消息传遍了豫西大地。日军在豫西的统治摇摇欲坠,不少伪军闻风丧胆,纷纷投诚;周边百姓也深受鼓舞,踊跃报名参军,独立营的队伍迅速扩充到八百余人。
根据地内,百姓们敲锣打鼓,为独立营送来粮食和药品。聂明远和李梅站在队伍最前面,看着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庞,心中满是成就感。
“明远,我们成功了。”李梅笑着说,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聂明远点点头,转头看向她,目光温柔而坚定:“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要趁胜追击,拔掉日军在豫西的所有据点,把他们彻底赶出这片土地!”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独立营的红旗上,映着战士们坚毅的身影。豫西的抗日烽火,因这支新生的力量,燃烧得愈发炽烈。而聂明远和李梅,这对在血与火中并肩前行的战友与爱人,也将带着这支队伍,迎接更加残酷的战斗,朝着胜利的方向,奋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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