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宗外围驻地的日子平静而充实。小雅每日照料着她那一片日渐繁茂的灵植,偶尔练习“润物无声”,手法越发娴熟;糖糖则继续她的“法术创新”大业,虽然成果依旧惨不忍睹,但乐此不疲,倒是把水沐瑶锻炼得神经坚韧了许多。
这日,水沐瑶带来一个消息,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林前辈,两位妹妹,宗门近日开启了一处名为‘莹光水窟’的水下秘境,专供外门弟子历练。里面景色奇异,有不少温顺的水系灵兽和罕见的发光水植,并无危险。不知可否带两位妹妹前去见识一番?”
“水下秘境?”糖糖一听就来了精神,从石凳上蹦下来,“是不是像龙宫那样?有宝贝吗?有大螃蟹将军吗?”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动画片里的画面。
小雅也放下手中的水壶,眼中流露出好奇。水下世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林枫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让她们接触不同的环境,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本就是游学的目的。一个安全的、适合低阶弟子的秘境,正合适。
水沐瑶见林枫同意,很是高兴:“太好了!秘境入口就在驻地东边的珊瑚礁峡湾,明日清晨开启,届时我陪两位妹妹一同进去。”
第二天,天光微亮,海面上飘着薄薄的雾气。糖糖和小雅穿戴整齐,糖糖更是背上了她心爱的小恐龙背包,里面塞满了她认为的“探险必备品”——几颗漂亮的贝壳、一小包灵果干,还有一块她自认为是“护身符”的彩色石头。
水月宗的外门弟子们早已在峡湾入口处集结,个个神情兴奋又带着些许紧张。见到水沐瑶带着糖糖和小雅过来,都好奇地张望。不少人都听说了这两个小客卿的“事迹”,尤其是小雅,此刻见到真人,更是多看了几眼。
秘境入口是一处隐藏在水下珊瑚丛中的漩涡,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一位筑基期的执事长老简单讲解了注意事项:不可深入未知区域,不可惊扰灵兽,时限为两个时辰云云。
随着长老打出法诀,蓝色漩涡稳定下来,形成一个光门。弟子们依次鱼贯而入。
“抓紧我的手。”水沐瑶一手牵着一个,周身泛起避水灵光,带着糖糖和小雅踏入光门。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过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充满海水的蓝宝石内部!头顶上方是荡漾的水波穹顶,折射下柔和的光线。四周是五彩斑斓、形态各异的珊瑚丛林,如同海底的森林。许多珊瑚自身散发着莹莹光芒,将水下世界映照得如梦似幻。形态可爱、通体透明的小鱼群像银色丝带般穿梭而过,一些会发光的海星和海葵附着在礁石上,缓缓蠕动。
“哇——”糖糖张大了嘴巴,发出无声的惊叹,大眼睛里倒映着流光溢彩。她试着动了动,发现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和移动,就像在空气中一样,只是动作稍微慢一点,感觉新奇极了。
小雅也被这瑰丽的景象吸引,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静谧而生机勃勃的水下世界。
水沐瑶松开她们的手,笑道:“可以自由活动了,别跑太远,我就在附近。”她需要照看其他弟子,但也时刻关注着这边。
糖糖早就按捺不住了,像条撒欢的小鱼,蹬着腿就朝一群闪着七色光芒的“彩虹水母”游去。那些水母只有巴掌大,伞盖如同半透明的琉璃,拖着长长的、发光的光带,慢悠悠地飘荡着。糖糖试图用手去碰,水母轻盈地躲开,糖糖又追,玩得不亦乐乎。
小雅没有像糖糖那样到处跑,她缓缓游动,仔细观察着周围。她发现一丛形态像鹿角、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珊瑚特别漂亮,便游过去,轻轻触摸珊瑚表面,感受着那冰凉光滑的触感。她能感觉到这珊瑚内蕴含着微弱的水灵之气。
糖糖玩了一会儿水母,又发现了几只背着螺旋形彩壳、慢吞吞爬行的大海螺。她好奇地跟着海螺,看它伸出软软的触角,还试图用果干引诱它,结果海螺缩回壳里不理她。她也不恼,又去寻找新奇的玩意儿。
小雅游到一片相对开阔的沙地,这里生长着许多发着柔和白光的、像百合花一样的水草。在水草丛中,她注意到一株特别的存在。那是一株极其古老、形态虬结的墨绿色水藻,不像周围水草那样莹白发光,反而显得有些黯淡,但隐隐散发着一股沉静而悠长的气息。小雅游近一些,能感觉到这株水藻似乎……在“呼吸”,与周围的水流有着一种奇妙的共鸣。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放在水藻粗糙的叶片上。
一瞬间,一股温和而苍老意念,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入小雅的心田。没有具体的语言,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孤独、漫长岁月的沉淀、对过往的追忆、以及对小雅身上那股纯净生命气息的亲近感。
小雅没有害怕,反而生出一种同情和理解。她也静静地传递着自己的意念:友好、宁静、陪伴。
那株古老的水藻轻轻摇曳起来,仿佛在回应。它的一片叶子缓缓抬起,尖端开出一朵极其微小、几乎看不见的、散发着淡金色光点的花朵,然后又迅速凋谢。一股精纯的水木灵气随之弥漫开来,让小雅感觉浑身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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