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见识了舅舅用亮晶晶的小石头就能换来美味的海鲜大餐,糖糖对“赚灵石”这件事就上了心。一连几天,她都在琢磨怎么才能弄到那种漂亮的石头,甚至偷偷收集了一小堆各种颜色的普通鹅卵石,满怀希望地拿去问林枫这些是不是“灵石”,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小脸垮了半晌,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决定从长计议。
这日清晨,糖糖正对着她那堆“宝石”发愁,窗外传来阵阵破空之声和年轻弟子的呼喝。她好奇地扒着窗沿往外看,只见远处宗门演武场的上空,几十名水月宗外门弟子正脚踏各式各样的法器进行飞行训练。有的踩着流光溢彩的飞剑,身形矫健;有的乘着荷叶状的飞行法器,姿态优雅;还有的站在葫芦上,晃晃悠悠,引得同伴发笑。天空中被划出道道灵光轨迹,宛如一场空中舞蹈。
“哇!小雅快看!天上有好多人在飞!”糖糖激动地直蹦跶,小手指着窗外,眼睛瞪得溜圆,“像小鸟一样!不对,比小鸟飞得还快还好看!”
小雅也走到窗边,安静地看着。那些弟子们御器飞行的姿态确实潇洒,尤其是几位修为较高的内门师姐,衣袂飘飘,宛若仙子凌波,让她眼中也流露出些许向往。
糖糖看了一会儿,心里痒得不行,转身就跑向正在庭院中悠闲品茶的林枫,一把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脸央求道:“舅舅舅舅!我们也飞好不好?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糖糖也想飞高高!”
小雅虽然没说话,但也跟了过来,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林枫。
林枫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天空中那些练习飞行的弟子。对于他而言,御空飞行如同呼吸般自然,星槎更是瞬息万里。但让两个初涉修行的小家伙体验低空飞行,感受风与自由,倒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历练。
他并未取出任何华丽的飞行法宝,而是随手从庭院角落那棵叶片肥厚、泛着莹白光泽的“月莹树”上,摘下了两片最普通的椭圆形叶子。叶子巴掌大小,脉络清晰,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舅舅,用树叶飞吗?”糖糖眨巴着眼,有点怀疑。她看那些哥哥姐姐的法器都亮闪闪的,树叶看起来弱不禁风。
林枫指尖泛起微不可察的光晕,在两片树叶上轻轻一点。顿时,原本普通的叶片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表面流转起一层温润的光泽,变得坚韧无比,隐隐有风灵之气环绕。
“站上去。”林枫言简意赅。
糖糖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脚踩在一片叶子上,叶子纹丝不动,稳稳悬浮在离地一尺的高度。她胆子大了起来,另一只脚也踩上去,叶子微微下沉,随即稳定住。“哇!真的能站住!”她兴奋地在树叶上跺了跺脚,叶子轻轻晃动,却丝毫没有坠落的迹象。
小雅也学着糖糖的样子,轻轻踩上另一片树叶,感觉脚下传来一股柔和的托力,非常安稳。
“起。”林枫意念微动。
两片树叶托着糖糖和小雅,缓缓离地升起,一开始很慢,离地不过数尺。糖糖先是紧张地抓住了林枫的衣角,但很快发现平稳得很,胆子立刻肥了,松开手,张开双臂,模仿小鸟飞翔的样子,嘴里发出“咻——咻——”的声音,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飞起来啦!舅舅!我飞起来啦!”
小雅起初也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攥着衣襟,但感受到脚下树叶的平稳和周围温和的气流,她也渐渐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迈出一小步,树叶随之移动,她惊喜地发现,自己似乎可以通过调整重心来控制树叶缓慢转向。
林枫见她们适应了,便引导树叶开始以稍快的速度在庭院上空低飞盘旋。糖糖兴奋得大呼小叫,一会儿假装自己是飞机,一会儿又说是火箭,在树叶上扭来扭去,还好树叶被林枫的神识牢牢稳固,任凭她怎么折腾都稳如泰山。她甚至试图去够旁边树上的果子,被林枫用眼神制止,才吐吐舌头老实下来。
小雅则安静得多,她慢慢蹲下身,小手轻轻触摸树叶表面流动的光晕,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奇妙力量。她试着像平时感受草木灵气一样,将一丝微弱的意念融入树叶,树叶立刻传来更清晰的回应,飞行轨迹变得更加流畅自如。她甚至能感受到风从指尖流过的触感,看到地面上平时注意不到的细节,比如蚂蚁搬家的队伍,或是石缝中悄然绽放的小花。这种新奇的视角让她感到一种宁静的喜悦。
这时,几名在附近练习御剑的水月宗弟子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当他们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踩着两片……树叶?在庭院里飞得稳稳当当,速度甚至不比他们这些练习了数月的弟子慢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差点从飞剑上掉下来。
“那……那是树叶吧?”
“怎么可能!树叶怎么能载人飞行?还这么稳!”
“你看那个小姑娘,还在上面蹦呢!”
“她们是哪位长老的晚辈?这法器也太……别致了!”
弟子们议论纷纷,又是惊讶又是羡慕。他们累死累活才能勉强驾驭制式飞剑,人家用两片叶子就玩得这么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糖糖看到那些弟子在看自己,更得意了,站在树叶上冲他们挥手:“哥哥姐姐你们好呀!我飞得高不高?”她还故意操控树叶(其实主要是林枫在控制)来了个急速俯冲又拉起,吓得那几个弟子一阵惊呼,她却咯咯直笑。
小雅被糖糖的举动逗得抿嘴轻笑,也学着糖糖的样子,轻轻挥了挥手,脚下树叶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场简单的御器飞行体验,在糖糖看来是超级好玩的游戏,在小雅看来是新奇而宁静的探索,而在那些水月宗弟子眼中,则是深不可测的实力展现。林枫用最朴素的方式,让两个小家伙初尝了飞翔的乐趣,也再次不经意间,展现了远超此界常识的手段。
夕阳西下,林枫将玩得满头大汗、小脸通红的糖糖和依旧沉浸在飞行乐趣中、眼神发亮的小雅带回地面。糖糖意犹未尽,抱着林枫的腿撒娇:“舅舅,明天还飞好不好?我们飞远一点,飞到海上去看大鱼!”
小雅也小声补充:“嗯,还想飞。”
林枫看着两个兴奋的小家伙,淡淡应道:“可。”
修仙之路漫长,偶尔这样轻松愉快的插曲,或许正是保持道心纯净的最佳调剂。而碧波界的天空,对于糖糖和小雅来说,已经敞开了一扇充满乐趣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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