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夜晚的滋养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平静中度过。小雅愈发专注,玉璧的回应也似乎比以往更清晰了一丝,那流转的微光停留的时间似乎延长了微不足道的一瞬。糖糖在经历了纸飞机惊魂后,暂时收敛了许多,虽然依旧觉得无聊,但最多只是偷偷对着墙壁练习如何让指尖冒出更持久一点的星光,不敢再搞出大动静。林枫布下的干扰结界外,那些隐秘的窥探目光依旧存在,但似乎也更加谨慎,保持着距离。
然而,这脆弱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周一上午,博物馆刚开馆不久,一行三人便径直来到了馆长办公室。为首的正是玄水阁的吴长老,依旧是一身藏蓝色立领装束,面色平静,眼神锐利。他身后除了弟子赵清,还多了一位身着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律师或顾问。
他们的到来并非私人拜访,而是一次正式的、预约好的接洽。接待他们的是博物馆的孙副馆长,以及被紧急请来的、作为馆方特聘文物顾问的周长老。
宽敞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会议桌上投下斑马线般的光影。气氛却与这明亮的晨光格格不入,透着一种公式化的紧绷。
吴长老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孙馆长,周长老,今日冒昧来访,是为了贵馆珍藏的那件明代水纹玉璧。”
孙副馆长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吴老先生请讲,我们对所有文物的研究和保护都持开放态度。”
吴长老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西装男子。那男子立刻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双手递给孙副馆长。
“这是我玄水阁提交的《关于合作研究及保护临江市博物馆藏明代水纹玉璧的正式提案》。”吴长老语气淡然,内容却石破天惊,“经过我阁专家团队的初步研判,我们认为,此玉璧并非普通文物,其内部可能蕴藏着极为特殊、且濒临消散的古代水系灵能信息,具有不可估量的历史与科研价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长老微微皱起的眉头,继续道:“然而,目前博物馆的常规保存环境,对此类特殊灵性载体的保护,尤其是对其内在信息的‘激活’与解读,是远远不够的,甚至可能加速其灵能的逸散。为此,我阁郑重提议,将此玉璧暂时移交至我阁所拥有的一处名为‘寒潭秘境’的特殊环境进行深度研究与保护性激活。”
“寒潭秘境?”孙副馆长一脸茫然,显然听不懂这个词汇。
周长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打断了吴长老的话:“吴长老,此言差矣!此玉璧是博物馆的珍贵馆藏,受国家法律保护,岂能轻易移出馆外?更何况,所谓的‘秘境’、‘激活’,不过是你们一面之词!文物保护首重稳定,任何未经严格验证的、激进的操作,都可能对文物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我星轨会对此玉璧亦有研究,我们认为,当前在馆内进行温和、非接触性的研究,才是最佳方案!”
吴长老似乎早料到会遭到反对,神色不变,淡淡道:“周长老稍安勿躁。我阁的‘寒潭秘境’,乃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极**灵之地,环境恒稳,灵气精纯,最是滋养水系灵物。将其置于彼处,非但不会损伤,反而能延缓其灵能消散,甚至有可能引导其显现出更深层的信息。这并非掠夺,而是更高层次的保护与合作。至于安全方面,我阁愿出具具有法律效力的担保协议,并允许贵馆派员定期监督。同时,所有研究成果,双方共享。”
他看向孙副馆长,语气带着一丝诱惑:“孙馆长,若此玉璧真如我阁所推测,其价值将远超普通文物范畴,若能成功破解其奥秘,对提升贵馆乃至本市的学术地位,都将有极大裨益。”
周长老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荒谬!此玉璧灵性内敛,结构精妙,需以温和手段徐徐图之!你们那‘寒潭秘境’听名字就知是极阴之地,用强阴之气去‘激活’?这分明是拔苗助长,是掠夺!届时灵性被强行激发甚至撕裂,玉璧本体崩毁,谁来负责?你们那纸担保协议,能换回一件独一无二的古物吗?”
会议室内,争论声顿时激烈起来。周长老引经据典,强调文物保护的不可移动原则和潜在风险;吴长老则步步为营,以“更高层次保护”、“重大发现机遇”和“法律担保”为饵,试图说服掌握决定权的孙副馆长。赵清在一旁偶尔补充几句专业术语,眼神中带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孙副馆长则被夹在中间,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显然对这场超越他认知范围的争论感到棘手无比。
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并非密不透风。糖糖今天正好跟着妈妈来博物馆看一个新的恐龙蛋展览,路过会议室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周爷爷激动的声音和什么“抢走”、“不行”之类的话。她好奇地扒着门缝,隐约听到了“玉璧”、“拿走”、“秘境”几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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