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中州之地,有一金姓大族,族中子弟金大用,自幼饱读诗书,气质不凡。他娶了尤太守之女庚娘为妻,这庚娘生得花容月貌,且温婉贤良,夫妻二人情投意合,日子过得如蜜般甜。怎奈时运不济,流寇肆虐,搅得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金大用无奈之下,只得携家眷南下避难,期望寻得一处安宁之地。
一路上,只见原本肥沃的田野如今荒芜一片,杂草丛生,不见往日的生机。路旁的村落大多已废弃,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摇欲坠。偶尔路过几间破旧的茅屋,也是门扉紧闭,不见一丝烟火气。金大用一家夹杂在逃难的人群中,艰难前行,心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一日,他们在途中遇到一位自称王十八的少年,同样带着妻子在逃难。王十八身材挺拔,模样也算俊朗,只是眼神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他热情地凑到金大用跟前,说道:“金公子,瞧您一家拖家带口的,这一路想必艰难。我对这一带颇为熟悉,愿为您一家领路,咱们也好相互照应。”金大用心中犹豫,不知此人是何居心。庚娘在一旁悄悄扯了扯金大用的衣角,低声说道:“官人,我观此人眼神闪烁,屡次偷看于我,神色不定,恐非善类,莫要与他同路。”金大用微微点头,心中也起了戒备。
然而,王十八却异常殷勤,不仅四处寻觅大船,还主动帮金家搬运笨重的行李,累得满头大汗,却毫无怨言。金大用心中的戒备不禁有所松动,又见王十八身旁的妻子,温婉可人,与庚娘交谈甚欢,便想,或许是自己和娘子多虑了。再者,逃难途中多一个帮手,总归是好的,于是便答应与他们同行。
众人一同登上大船,继续前行。船行至河中,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上,原本应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可此时在众人眼中,却透着一丝不祥。江面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四周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金大用站在船头,望着这阴森的景象,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庚娘从船舱走出,来到金大用身边,轻声说道:“官人,这一路总觉得心慌,不知为何。”金大用握住庚娘的手,安慰道:“娘子莫怕,有我在。想来是这环境太过阴森,才让你心生不安。等过了这段水路,寻得一处安稳之地便好。”
未几,夜幕降临,明月高悬。月光洒在茫茫的芦苇荡上,泛出一片银白。微风拂过,芦苇沙沙作响,仿若鬼魅低语。金大用一家在船舱中,听着这诡异的声音,皆难以入眠。
突然,船身猛地一晃,金大用心中一惊,正要起身查看,却见王十八匆匆走进船舱,满脸焦急:“金公子,好像船出了点问题,您快和我去看看。”金大用不疑有他,起身便随王十八走出船舱。刚到船头,王十八趁金大用不备,猛地用力一推,金大用瞬间坠入江中。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金大用在水中拼命挣扎。
金父听到动静,急忙从船舱出来查看,却被王十八的同伙,一个船夫模样的人,手持船篙,狠狠击中头部,也坠入江中。金母闻声而出,见状吓得瘫倒在地,还未等她呼救,同样被那船夫打入水中。
庚娘在船舱中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暗叫不好,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她心中悲痛欲绝,想要冲出去,却又强忍住了。她深知此时冲动只会白白送命,于是强装镇定,没有出声。等王十八假惺惺地开始呼救时,庚娘才装作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眼中含泪,哭喊道:“公婆皆已遇害,我一个弱女子,又该何去何从啊!”
王十八假惺惺地安慰道:“娘子莫要伤心,如今你家人已逝,不如随我去金陵。我家中田产颇丰,定能保你衣食无忧。”庚娘心中对王十八恨之入骨,但为了报仇,她不得不暂时隐忍。她收住眼泪,哽咽着说:“既如此,也只能仰仗公子了。”王十八见庚娘答应,心中大喜,对庚娘的态度愈发殷勤。
夜幕深沉,船舱内一片寂静。庚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回想起与金大用的点点滴滴,他们曾在花前月下吟诗作画,曾在榻上互诉衷肠,如今却阴阳两隔。想到这里,庚娘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她暗自思忖着复仇的计划,深知自己势单力薄,必须小心谨慎。她留意到王十八虽然表面上对她殷勤,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贪婪与**。她决定利用这一点,设下陷阱。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船舱里,王十八正与那船夫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船夫满脸担忧地说:“十八,这事儿做得是不是太绝了?万一被人发现,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王十八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怕什么!这荒郊野岭的,谁能知道?再说了,那金大用一家都死了,就剩下个娘们儿,能翻出什么浪来?只要咱们把她带到金陵,好好哄着,就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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