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城,阳光暖煦,照着青石板路,街边铺子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处处透着安乐祥和。刘沧客的宅邸,朱门高墙,在这片烟火气中,尽显富贵人家的气派。
刘沧客站在庭院中,望着池子里悠然游动的锦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年届四十,家境殷实,长子刘吉更是当地颇有名气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前途一片光明。次子聪慧可爱,妻子温柔贤淑,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老爷,大少爷在书房读书呢,用功得很。”管家笑着走过来说道。
刘沧客满意地点点头,“吉儿有出息,将来定能光耀门楣。”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毫无征兆。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刘吉正在书房中研读诗书,突然,一阵剧痛从脑部袭来。他双手猛地抱住头,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不受控制痛苦抽搐。
小厮听到声响,匆忙冲进书房,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把他扶到榻上,焦急询问:“大少爷!您怎么了!”
刘沧客和妻子听到动静,心急如焚地赶来。只见刘吉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眼中满是痛苦。
“吉儿,吉儿你怎么了!”刘妻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刘沧客眉头紧锁,声音急促:“快,快去请城中最好的郎中!”
郎中很快被请来了,一番把脉、看舌苔后,捻着胡须,微微摇头,开了几副名贵的药方。刘沧客亲自盯着下人煎药,药汤熬好后,他小心翼翼地端到刘吉面前,扶起儿子,轻声说道:“吉儿,把药喝了,喝了就会好起来。”
刘吉强忍着痛苦,艰难地喝下了药,可病情却丝毫没有好转。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吉的病情愈发严重,发作得也越来越频繁。家中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刘妻整日以泪洗面,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刘沧客四处打听治病的良方,只要听说哪里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哪怕路途遥远,也会立刻派人去请。可所有的努力都如石沉大海,刘吉的痛苦依旧没有减轻半分。
祸不单行,刘妻因悲伤过度,加上日夜操劳照顾儿子,身体也渐渐吃不消了。她开始咳嗽不止,起初只是偶尔几声,后来愈发频繁,整个人日益虚弱。
“咳咳……”刘妻用手帕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刘沧客看着妻子,心疼不已,“夫人,你也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事,别管我,吉儿的病要紧。”刘妻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道。
几个月的时间,仿佛一个漫长的噩梦。刘吉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吉儿!”刘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哭晕过去好几次。刘沧客呆呆地站在床边,望着儿子逐渐冰冷的尸体,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也在哆嗦,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没等他们从丧子之痛中缓过来,刘妻的病情也急剧恶化。她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眼神中满是绝望。
“老爷……我怕是……不行了……”刘妻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夫人,你别瞎说,你会好起来的。”刘沧客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声音哽咽。
但一切都无法挽回,刘妻还是离开了人世。刘沧客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他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浸在痛苦之中。
而此时,大儿媳也因悲伤过度,身体每况愈下。她整日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身体越来越虚弱。最终,也追随丈夫和婆婆而去。
然而,命运似乎还不肯放过这个家。家中的婢仆也陆续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有的精神萎靡,干活时都没了力气;有的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呻吟。整个家就像被一层阴霾笼罩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刘沧客看着亲人和下人们接连病倒,心中惊惧不已。他在庭院中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内心不断地质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一天,刘沧客独自坐在书房里,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那几株凋零的海棠。曾经,这里是全家赏景闲聊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他形单影只,接连的灾祸让他身心俱疲,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助。
“老爷,老爷!”管家一路小跑,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冲进书房喊道,“有位自称刘海石的先生求见!”
刘沧客猛地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海石?真的是他吗?”连忙起身,快步朝着门口急走而去。
刚踏出门口,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多年未见,刘海石的面容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但那份亲切的感觉却从未改变。刘沧客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海石,贤弟,你可算来了!”他几步上前,紧紧握住刘海石的手。
刘海石看着刘沧客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涩,刚要开口寒暄,目光扫过刘沧客身后那弥漫着死寂气息的庭院,脸色骤变。他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压低声音说道:“兄长,你大祸临头,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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