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奇谭：聊斋新编 第20章 口技：乡村奇技

那是个寻常的日子，阳光暖烘烘地洒在村子里，一位女子的到来，打破了村庄往日的平静。她年约二十五六，背着个药囊，说是能行医问诊，帮大家治病。

村民们生病，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这女子却有些奇怪，自己开不了药方，非得等到夜里向神灵讨方子。大伙虽疑惑，但治病心切，也都默认了这奇特的规矩。

夜幕降临，村子被黑暗笼罩，只余几户人家的灯火闪烁。女子将一间小屋打扫得一尘不染，随后独自走进屋内，关上了门。屋外，村民们怀着好奇与期待，小心翼翼地围在门窗边。大家都屏气敛息，只能听到彼此细微的窃窃私语，连咳嗽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屋内向神灵求方的女子。

到了半夜，寂静被一阵轻轻的门帘响动打破。屋内传来女子的声音：“是九姑来了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回应道：“来啦。”女子又问：“腊梅也跟着九姑来了？”接着传来一个俏皮的婢女声音：“嘻嘻，来咯。”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络，一时间，屋内满是欢声笑语。

不一会儿，门帘又响了。女子高兴地说：“六姑也到啦！”众人的声音一下子热闹起来：“春梅也抱着小公子来啦？”另一个女子带着些嗔怪又宠溺的语气说：“这小调皮！哭闹着不肯睡，非要跟着我来，重得像小山似的，可把我累坏咯！”紧接着，屋内便响起了女子热情迎接的声音，九姑亲切问候的声音，六姑寒暄唠嗑的声音，两个婢女关切慰问的声音，还有小孩子那银铃般的笑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场热闹的聚会，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这时，又听到女子笑着逗趣：“小公子可太有意思啦，大老远还抱着小猫呢。”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些，门帘再次响动。这次，满屋子的人都兴奋起来：“四姑怎么才来呀？”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传来：“路可远啦，有千里还多呢，我和姑姑走了好久好久才到。姑姑走得慢，可把我急坏啦。”于是，又是一阵互相问候、挪动座位、呼喊添座的声音，喧闹声在屋内此起彼伏，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

接下来，就听到女子开始询问病人的病情。九姑说：“依我看，这病用人参比较好。”六姑却有不同意见：“我觉得黄芪更合适。”四姑也发表看法：“我看白术才是对症的。”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许久。之后，就听到九姑喊着要笔和砚台。很快，折纸的“戢戢”声、拔笔帽扔到桌上的“丁丁”声、研磨的“隆隆”声接连响起。不一会儿，又听到笔扔在桌上的震动声，紧接着是抓取药物、包裹药包发出的“苏苏”声。

过了一会儿，女子掀开帘子，把药和药方递给等在外面的病人。她转身回屋，屋内又响起了三位姑娘和三个婢女的道别声，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小猫“呜呜”的叫声，热闹得如同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九姑的声音清脆响亮，像山间的清泉；六姑的声音沉稳温和，透着岁月的沧桑；四姑的声音娇柔甜美，宛如春日的微风；三个婢女的声音也各有特色，听起来十分生动。众人都惊呆了，以为真的是神仙下凡来帮忙治病。

可等病人用了药方，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后来大家才明白，这不过是女子用口技伪装出来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推销自己的药。不过，虽说被“骗”了，但大伙还是忍不住感叹这口技的神奇。

其实，这世间的奇人奇事还真不少。就像王心逸说的，他在京城的集市上，也见过一件稀罕事儿。当时，集市上围了好多人，他好奇地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少年在唱歌。奇怪的是，少年身边没有任何乐器，就只用一根手指按在脸颊边，一边按一边唱。可那歌声却清脆悦耳，和用弦乐器弹奏出来的声音一模一样，让人惊叹不已。这奇妙的口技，就像一颗独特的种子，在民间生根发芽，开出了一朵朵神奇的艺术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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