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奇谭：聊斋新编 第9章 粱彦：怪疾

在徐州城，有个名叫梁彦的书生。他自幼饱读诗书，一心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然而，屡次参加科举考试，都名落孙山。久而久之，梁彦的心情愈发压抑，原本开朗的性格也变得沉闷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梁彦患上了一种怪病——鼻塞、打喷嚏，且久治不愈。起初，他并未在意，只是随便找了些草药煎服。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他整日被喷嚏折磨得痛苦不堪，常常是刚坐下准备读书，一个喷嚏袭来，思绪全被打乱；夜里睡觉也不安稳，频繁的喷嚏让他难以入眠，整个人日渐消瘦。

这天午后，梁彦实在困倦至极，便躺在榻上小憩。正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感觉鼻子一阵奇痒，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钻动。他皱起眉头，用手使劲揉着鼻子，试图缓解这种不适感，可那痒意却越来越强烈。实在忍受不住，他急忙坐起身，张大嘴巴，“阿嚏——”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打了出来。

随着这声喷嚏，一个奇怪的东西从他鼻子里飞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梁彦定睛一看，只见那东西形状怪异，像极了屋脊上用来辟邪的瓦狗，大小约有指头顶那么大。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鼻子又是一阵奇痒，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又一个同样的东西落了下来。就这样，四个喷嚏过后，地上竟出现了四个模样相同的怪东西。

梁彦吓得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观察着这些怪东西。只见它们缓缓蠕动起来，像是刚从沉睡中苏醒。它们聚在一起，互相嗅闻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突然，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强壮的怪东西，猛地扑向一个弱小的，张开嘴巴就咬。那弱小的怪东西拼命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可终究敌不过强者，不一会儿就被吞进了肚里。而那吃掉同伴的怪东西，身体竟瞬间长大一圈。

梁彦被眼前这残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剩下的怪东西又开始了相互厮杀。它们你争我夺，场面异常惨烈。眨眼间，四个怪东西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此时它的体型已经比鼫鼠还要大。这个胜利者伸着长长的舌头，在周围舔了一圈，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模样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美餐。

梁彦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抄起手边的凳子便向那怪东西砸去。可那怪东西十分灵活，轻松躲过了攻击，还顺着梁彦的袜子快速往上爬。梁彦又惊又急，连忙脱下鞋子使劲甩动，可那怪东西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甩不掉。它一路向上，很快就爬到了梁彦的大腿处，还时不时用爪子抓挠他的皮肤，疼得梁彦直冒冷汗。

梁彦顾不上形象，急忙扯开裤子，想要把这怪东西抖落下来。可那怪东西却趁机钻进了他的衣襟里，在他的腰胁处疯狂地爬抓。梁彦又疼又怕，浑身直打哆嗦，他赶紧脱下上衣扔到地上，满心以为这下能摆脱这怪东西了。谁知，他伸手一摸腰间，却发现那东西已经牢牢地贴附在上面，怎么推都推不动。他又气又急，用力去掐，可刚一碰到，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没过多久，那怪东西竟和梁彦的皮肤长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赘疣。它的口眼渐渐闭合，趴在梁彦的腰间，就像一只安静的老鼠。梁彦望着这个无法摆脱的怪东西，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何会遭遇如此离奇可怕的事情，未来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而这个奇怪的赘疣，也成为了梁彦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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