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长瞳孔骤缩,下意识想后退,张口想辩解或是威胁:
“方…方圆?!你…你怎么…你敢…”
话未说完,方圆动了。
他没再给李保长说话的机会,身形前踏,一直反握在身后的柴刀带着一道凄冷的寒光,毫不花哨地直劈而下!
刀光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李保长只觉得脖子一凉,他徒劳地用手去捂,温热的血却从指缝里喷涌而出。
他瞪圆了眼,直挺挺向后倒去。
那媳妇猛地惊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
柴刀横掠而过,精准地切开了她的喉咙。
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重重栽倒在地,身体抽搐着,发出咕噜的怪响。
墙角的二狗子吓得魂飞魄散,裤裆湿了一片,连滚带爬地想往后缩,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方圆一步踏前,手腕一沉,刀尖猛地向前一递,精准地捅进了二狗子的心口。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整个过程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
院子里只剩下三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和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方圆站在血泊中,呼吸甚至没有变得急促。他冷漠地扫视一周,确认再无活口。
地上的狼藉,散落的粮食,翻倒的家具,
以及这几具新鲜出炉的尸体…一切痕迹都完美地指向了刚刚离去的那伙流寇。
他甩了甩柴刀上的血珠,在尸体衣服上擦干净刃口,反手插回后腰。
夜风吹过,卷起一丝血腥,轻轻拍打在寂静的门板上。
做完这一切,他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再没有多看第二眼,他转身,悄无声息地拉开院门,身影迅速融入外面的黑暗中,如同鬼魅。
村中依旧死寂,只有风声呼啸。
不能再耽搁了!家里只有婉婉和小豆丁,他必须尽快回去!
那几个流匪奔着他家去了!
迅速朝着自家方向潜行而去。
身后的李保长家,只剩下满屋血腥和死寂,以及被精心布置过的抢劫现场。
所有的恩怨,在这一夜,被彻底清算。
夜色深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不祥的焦糊味。
方圆刚离开李保长家那片血腥地没多远,眼角余光猛地瞥见村东头窜起一片不正常的亮光,
隐约还夹杂着怒骂、哭喊和兵刃磕碰的脆响!
是陈首富家的方向!
火光在黑夜里跳动,映出扭曲的影子。
方圆脚步一顿,身体立刻贴紧身旁一堵土墙的阴影里,呼吸放缓,眼神锐利地扫向那片混乱。
声音清晰地顺着风传过来。
是男人的粗野吼叫,带着明显的匪气。
还有护院愤怒的咆哮,以及女人惊恐的哭喊。
“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家这点米是你们的福气!”
“滚出去!跟你们拼了!”
“当家的!小心啊!”
“砰!”似乎是木器被砸碎的声响。
不是简单的抢劫,是打起来了。
陈员外家是有武力的,肯定反抗了。
火光有越烧越大的趋势,哭喊和打斗声更加激烈。
夜色浓重,远处的火光和喊杀声被风扯得断断续续。
方圆没去管陈家那边的动静。
陈家家底厚实,有几个身强力壮的长工,加上今天刚招纳的猎户,那伙摸过去的匪人未必能讨到好。
他脑子里回响着李保长的话,自家也被盯上了。
果然,刚靠近自家那破败的院墙阴影,就见两条黑影正鬼鬼祟祟朝着院门摸去。
这两人身形比寻常流民彪悍不少,身上套着破烂肮脏的旧号衣,分明是战场上溃逃下来的兵痞!
方圆眼神一冷,从阴影里踱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喂。”
那两人猛地一惊,迅速转身,手立刻按向了腰间的刀柄。
见只有方圆一人,且衣着普通,紧张稍缓,脸上露出混杂着警惕和轻蔑的神色。
“哪来的泥腿子,滚开!别碍爷的事!”其中一个三角眼不耐烦地低喝。
另一人更是咧嘴嗤笑:“怎么?还想拦路?活腻了?”
话音未落,方圆动了。
根本没有废话,他身形前突,手中的柴刀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带着一股凌厉的恶风直劈向三角眼的脖颈!
柴刀破空,带着一股决绝的厉啸,直劈而下!
那三角眼老兵脸上的嗤笑瞬间冻结,瞳孔骤缩。
这刀太快!太狠!角度刁钻得根本不像庄稼汉胡乱挥舞的把式,
反倒像……像军中那些百战老手杀人的技法!
他甚至只在以前那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百夫长身上见过如此凌厉精准、不带丝毫多余动作的劈砍!
“你……!”他拼命想后撤格挡,但身体的反应完全跟不上那刀光的速度!
噗嗤!
利刃切开脖颈,血喷如注。
另一个溃兵脸上的狞笑也彻底僵住,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看着同伴一声不吭地倒下,看着那持刀的年轻村民冷漠转过来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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