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回想这掌柜之前在铺子里确实提出过回购,态度也算克制,与这红姑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
他心中的杀意稍稍减退。
“好,我信你一次。”方圆缓缓收刀,但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丝毫不减,
“不过,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这条巷子。若再让我见到你,或是你带来的人靠近这里...”
后面的话方圆没有说,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是是!老夫明白!绝不敢再踏足此地半步!”李掌柜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忙不迭地保证。
“说说吧,”方圆收刀而立,但气息依旧锁定着李掌柜,
“这女人的具体来历,以及你们锻兵铺背后,究竟是谁在做主。”
李掌柜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道:
“她叫红姑,是锻兵铺名义上的大掌柜,地位确实在我之上。
修为是二品武者,擅长用一双柳叶刀,身法诡谲,
在清河县也算是一号人物,掌管着铺子里不少见不得光的生意……”
“二品武者?”方圆闻言,却微微蹙眉,下意识自语了一句,“有些弱了。”
“……”
李掌柜嘴角一抽,一时无语。红姑的实力在清河县绝对不算弱了,
多少武者卡在一品终身无法突破,二品已算是一方不大不小的人物了。
可在这位爷嘴里,竟然只换来一句“有些弱了”?
这话要是让死去的红姑听见,怕是能气得再死一次。
他不敢接这话茬,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道:
“是…是…红姑她…她确实只是摆在明面上的管事。
我们这‘清河锻兵铺’真正的靠山,是郡城的一位锻造大师!
铺子里好些精品,包括…包括您这把,都是出自那位大师之手或其门下。
红姑也是那位大师安排过来打理生意的。”
他喘了口气,偷偷瞥了一眼方圆的脸色,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听着,便继续颤声说道:
“而且…而且听说…听说那位大师,和我们清河县黑虎堂的堂主…有些私交。
具体深浅,小人地位低微,实在不知。但…但红姑平日里和黑虎堂的人走得颇近,这也是事实…”
终于,还是牵扯到了黑虎堂。
方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并无太多意外。
他看了一眼地上红姑的尸体,以及那断成两截的柳叶刀,对李掌柜摆了摆手:
“把这里处理干净。然后,滚。”
李掌柜如蒙大赦,连声称是,几乎是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开始处理现场,不敢有丝毫耽搁。
方圆不再看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回到了自家静谧的小院之中。
站在院中,他并未立刻进屋,而是摩挲着冰冷的刀柄,眼神沉静地分析着刚刚得到的信息。
“郡城么……”他低声自语。
那位锻造大师身在郡城,既然放心将红姑和这铺子放在清河县打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亲自回来。
这给了他应对的时间。
“能与黑虎堂主有私交,其实力……多半也在三品上下。”方圆眉头微蹙。
三品武者,这确实是个麻烦。
以他如今的根基,对上根基扎实的三品高手,胜算极低,甚至可能连逃命都困难。
境界的差距,很多时候并非单纯依靠兵刃之利和一股狠劲就能弥补的。
武道之路越往上,强者越多,越级战斗更加艰难。
“看来,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了。”方圆感受到一股紧迫的压力。
刚刚突破的那一丝沾沾自喜消失。
他看了一眼屋内柳婉婉为他留的温暖灯光,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麻烦既然找上门,躲是躲不掉的。
唯有以更快的速度变得更强,强到足以粉碎一切觊觎和威胁,才能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二品高手丧命于小院之外,死的悄无声息。
....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啊!”
床榻之上,一声女子的短促惊呼打破了宁静。
柳婉婉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用被子裹紧自己,
脸上飞起两片红霞,羞得不敢看身旁的方圆,声音细若蚊蚋:
“夫君……别,别看!”
方圆早已醒来,正侧身支着头,带着几分好笑又新奇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妻子。
只见柳婉婉裸露在外的肌肤,尤其是脸颊、脖颈和手臂上,
竟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腻腻的灰黑色污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柳婉婉此刻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事太羞人了!
她只想立刻去打水清洗。
方圆却不管她的羞怯,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抹,指尖沾上那黑色污渍,
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捻了捻,眉头微挑:“这似乎是……人体内排出的杂质?”
柳婉婉此刻顾不得害羞,满心都是慌乱和自我怀疑。
她身上怎么会这么脏?夫君会不会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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