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汪灵能进入天麓学院,已是意外之喜,只要再除掉唐晨这个心腹大患,汪家在唐汪镇乃至金城周边的地位就能彻底稳固。
为此,他不惜动用汪家压箱底的资源,请到了在黑市上声名狼藉的雷长老,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神魄境初期修士!
可谁能想到,计划竟会败在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洛家女娃手里!
“雷长老……连雷长老都奈何不了他……”汪正放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花白的头发里,“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雷长老已是他能请到的最强者,连雷长老都杀不了唐晨,还被天麓学院的人盯上,汪家还有什么资本和唐晨斗?
唐晨进入天麓学院,将来必定一飞冲天。而汪家,不仅结下了死仇,还得罪了连雷长老都忌惮的洛家……
想到这里,汪正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汪家供奉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他知道,家主的绝望并非没有道理。这次计划失败,不仅没能除掉唐晨,反而暴露了汪家与雷长老的关系,一旦被天麓学院追查下来,汪家恐怕真的要万劫不复。
汪灵看着父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慌了。她原本以为,只要唐晨死了,一切就能回到正轨,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天麓学院……那可是东玄域的顶尖学府,这次汪家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汪灵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汪正放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大厅门口,仿佛能看到唐家那边的欢声笑语。他想起年轻时与唐家老爷子斗智斗勇的日子,想起这些年汪家处心积虑打压唐家的艰辛,到头来,却要栽在一个晚辈手里。
“报应啊……”汪正放惨笑一声,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
大厅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灯火摇曳的声音,映着汪家人绝望而惶恐的脸庞。
他们知道,从雷长老被击退的那一刻起,汪家在唐汪镇的辉煌,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唐晨的崛起,注定将成为压垮汪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死寂在汪家大厅弥漫了许久,久到烛火燃尽了半支,汪正放才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绝望被一丝疯狂取代。
猛地一拍扶手,梨花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他眼中血丝密布,原本的绝望被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取代:“不能就这么算了!汪家经营百年,从一个小小的货郎摊做到唐汪镇第一家族,岂能毁在一个黄口小儿手里?”
汪家供奉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家主有何打算?”连雷长老都失手了,难道家主还有后手?
汪灵也停止了啜泣,怯生生地望着父亲,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不安。
汪正放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枯瘦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指间那枚黑色的空间戒,戒面光滑冰冷,仿佛能吸走人的心神。大厅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看来……只能动用那一次机会了。”
“那一次机会?”汪家供奉瞳孔骤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家主,您是说……”
汪正放缓缓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掌从空间戒上移开,缓缓摊开。
随着他手掌翻动,一枚令牌凭空出现在掌心。那令牌通体深蓝,约莫巴掌大小,材质非金非玉,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历经了千百年岁月。令牌中央刻着一个古朴的“汪”字,字痕深处隐隐有流光转动,散发着一股苍茫而压抑的气息。
“祖祠令牌!”汪家供奉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族长!您……您要唤醒老祖?”
汪灵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虽年幼,却也听过家族秘闻,汪家祖祠深处,沉睡着一位活了数百年的老祖宗。
那是汪家真正的根基,也是最后的底牌。但祖训有言,不到家族生死存亡之际,绝不可动用祖祠令牌唤醒老祖,据说每次唤醒,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父亲!”汪灵下意识地开口劝阻,“唐晨只是一个学员而已,就算他进了天麓学院,也未必能立刻威胁到汪家……我们没必要为了他,惊动老祖啊!”
汪正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的疯狂压过了平日的慈爱:“未必?等他从学院出来,带着洛家的势力回来,我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他将深蓝令牌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在不值得,汪家也快要没了!与其等着唐家骑在我们头上,不如拼死一搏!”
汪家供奉嘴唇翕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汪正放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正天,你是汪家老人,该知道老祖的厉害。”汪正放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只要老祖出手,别说一个唐晨,就算是洛家的小丫头,也未必能护得住他!到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除掉,天麓学院没有证据,也不能拿我们汪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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