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烛火摇曳,将房间染上暖黄的光晕。
白璃熟练的蜷缩在床内侧,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散开的长发上,泛着琉璃般的光泽,几缕碎发贴在脸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元墨坐在床沿,指尖悬在她发梢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白日里的喧闹仿佛被夜色过滤干净,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元墨看着白璃熟睡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她喜欢的好吃的。
而他的心跳忽然有些失序
“璃儿。”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是他第一次不叫“师父”,而是叫她的名字。
舌尖滚过这两个字时,带着一丝陌生的滚烫,从喉咙一直烧到心口。
白璃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蹭了蹭枕头,怀里的兔子玩偶被抱得更紧了。
她的睡颜很乖,全然不见白日里叉腰吃醋的模样,一米五五的小个子缩在被褥里,像只需要呵护的幼兽。
元墨的目光掠过她纤细的脖颈,落在睡衣领口露出的那片白皙肌肤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喜欢白璃。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在心底盘根错节地生长了许多年。
这不是一时冲动。
在霖晨郡被追杀时,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身影是她;突破洞虚期瓶颈时,支撑他撑下去的信念是她;看到寒渊惊鸿与云慕孤鸣成对时,心脏骤然紧缩的悸动,更是为她。
以前他把依赖错当成喜欢,原本在地球时,他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相信其他人,他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哪有信得过的?
可来到这个修仙界,随着岁月推移,对白璃这份感情非但没有淡化,反而像陈年的佳酿,愈发醇厚浓烈。
原本,他真的天真以为,只是对这个小女孩的宠溺与依赖
最初以为是依赖。
他是孤僻的少年,他也挺希望自己当一个摸鱼的自由人,而是白璃每天陪他练剑,在他受伤时笨拙地涂药,在他被师兄们排挤时挡在他身前。
那时候的喜欢,是雏鸟对巢穴的眷恋,是徒弟对师父的孺慕
后来以为是敬重。
看着她年纪轻轻就执掌长老之位,看着她用小小的身躯扛起责任,看着她在自己遇到危险时,宁愿使用剑体血脉的铤而走险。
那时候的喜欢,是对强者的仰望,是对恩人的感激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师父庇护的新手。他经历过生死,突破过境界,在磨练的追杀中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当她别扭地说“就像我离不开你一样”时,当她抱着云慕孤鸣脸红心跳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心底的情愫早已越过师徒的界限,变成了男女之间最纯粹的占有欲
他想要她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想要独占她所有的别扭和温柔,想要在她喊“元墨”时,回应的不仅是“师父”,还有更亲密的称呼。
这种念头强烈得让他心慌,却又真实得无法否认。
“噼啪”
烛火轻响,白璃在梦中咂了咂嘴,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小手抓住了元墨垂在床边的衣袖。她的指尖软软的,带着微凉的温度,却瞬间烫热了元墨的血脉。
“璃儿。”元墨又唤了一声,这一次,他的指尖轻轻落在了白璃的发上。白色的长发像上好的绸缎,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动作很轻,怕惊扰了熟睡的人,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怎么也移不开。
月光下,白璃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元墨慌忙收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要挣脱束缚。他屏住呼吸,看着她翻了个身,面朝他的方向,嘴里发出含糊的梦呓:“逆徒…桂花糕……要多加蜜的……”
元墨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原来在她的梦里,也有自己的位置。
他想起小时候,他喜欢把她抱在怀里讲故事,毕竟地球上,哄小孩子的故事可不少,那时候白璃听的津津有味
他慢慢俯下身,距离白璃的脸颊只有寸许。
能清晰地看到她鼻尖细小的绒毛,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海棠香。
这种花,地球上也有,也并不难见
“璃儿,我喜欢你。”元墨的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执拗和认真
这句话在心底盘桓了太久,久到他以为永远说不出口。可当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孩子,他是能与她并肩作战的修士,是能为她挥剑斩敌的男人
白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醒。元墨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里的肌肤很薄,带着自然的粉色,像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他的喉结滚动,有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滋生——想要吻她。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燥热,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却看到白璃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
罢了……
元墨轻轻松开白璃,白璃小手也自觉的松开
嗯,还不到时候……
他有些乏了,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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