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叶凌天的紫色道袍染成暗红,他站在擂台边缘望着昏迷的元墨,握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
方才两种元素交融时,元墨那句“真正的剑道是守护”如同一根细针,在他心底泛起莫名的涟漪。
但当他瞥见白璃抱着元墨痛哭的模样,所有动摇瞬间化作冷笑——赢了就是赢了,弱者的大道理,不配用来质疑胜者的荣耀。
小天,干得不错。叶家家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鎏金酒盏递到他面前时还冒着热气。
叶凌天接过酒盏一饮而尽,辛辣的灵酒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他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他望着酒盏中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小时候白璃分给他的半块灵糕,那时的甜意与此刻的苦涩在记忆里重叠,让他猛地捏碎了酒盏。
与此同时,天剑宗的疗伤阁内,白璃死死攥着百春的手腕:百春姐姐,您说清楚,元墨到底怎么了?她发间的海棠簪子不知何时掉了,凌乱的发丝下,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百春凝重地收回灵力探查的手掌,指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青金色雾气:是金幽毒...此毒混合了金元素与幽冥草汁液,唯有叶家秘法才能炼制。
这话让整个疗伤阁陷入死寂。白璃缓缓转身,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眼中的悲痛渐渐被冷意取代。
她想起叶凌天收剑时那抹志得意满的笑,想起他故意在元墨面前展示雷剑时的轻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当白璃带着百春长老闯入论剑大会会宴,叶凌天正端着新换的玉杯与各宗门子弟谈笑
紫袍少年瞥见白璃的瞬间,笑容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璃儿这是怎么了?元师弟的伤...难道还没醒?
叶凌天!白璃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对方咽喉,“金幽毒是你下的!”这句话让整个宴席哗然,叶家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叶凌天却神色自若地放下酒杯,抬手轻轻拨开剑尖:比试场上刀剑无眼,我不过是将金毒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罢了。他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挑衅,“难不成,天剑宗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白璃气得浑身发抖,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
元墨不知何时被弟子搀扶着来到宴厅门口,他脸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露出笑容:师父...别冲动。
少年的目光转向叶凌天,虽虚弱却依旧锐利,“叶公子说得对,论剑大会本就是生死不论。只是这金幽毒...”
他顿了顿,咳出一口带着青金色的血,倒真是让在下长见识了。
叶凌天望着元墨染血的嘴角,心中莫名泛起烦躁。
他抓起桌上的酒坛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打湿了胸前的金线刺绣:有本事,就等你伤好了再来讨教。
说罢,他甩袖离去,紫色衣摆扫落案上的酒杯,清脆的碎裂声中,这场庆功宴不欢而散。
深夜,叶凌天独自坐在叶家院落的古槐下。
月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与腰间金毒剑的幽光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他摩挲着剑身上凝结的毒纹,想起白天元墨倒下前的眼神——那不是失败者的绝望,而是看透一切的平静。
这种目光让他不安,仿佛自己精心构筑的胜利,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
少爷,家主请您过去。侍从的声音惊飞了枝头宿鸟。
叶凌天起身时,瞥见自己映在青石板上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握紧金毒剑,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强者为尊,胜者为王,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遵循这个世界的法则罢了
我是对的。
但当他走向主厅,元墨那句真正的剑道是守护,又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响起,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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