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寝殿内烛火摇曳,元墨抱着白璃跨过门槛时,少女无意识地往他颈窝蹭了蹭,呼出的气息带着蛋糕的甜香。
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地上的蒲团,将人小心翼翼放在软榻上,锦被下的身躯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发间的冰蚕丝海棠散落在枕畔,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师父,先把外衫脱了再睡。元墨温声哄着,指尖凝出灵力托住白璃后背,另一只手解开她襦裙的系带。
少女迷糊地哼唧两声,任由他动作,粉白的脸颊因为吃得过饱还泛着红晕,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褪下繁复的外裳,露出内里藕荷色的寝衣,元墨又取来温热的帕子,仔细擦拭她嘴角残留的奶油。
白璃突然抓住他手腕,嘟囔着:徒儿...别走...声音含混不清,却带着十足的依赖。元墨心尖一颤,顺势在榻边坐下,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脑袋:不走,守着师父。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一下又一下顺着发流梳理
这是自小养成的习惯——每当白璃睡不着,他便会这样哄她。
殿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响,已是子时三刻。
元墨将白璃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正要起身去熄灭烛火,却见少女突然翻身,手臂准确无误地缠住他的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小腹,隔着单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温度:陪我睡...含糊的字句裹着困意,显然是彻底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元墨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轻轻抽出被压住的手臂,却在躺下时被白璃立刻贴了上来。
少女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胸口,掌心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襟。
熟悉的雪松香混着奶油甜香扑面而来,他能清晰感受到白璃均匀的呼吸,还有偶尔因为梦境轻皱的眉梢。
真是拿师父您没办法。他低声呢喃,手臂自然地环住怀中的身躯,灵力悄然在寝殿四周布下隔音结界。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璃发顶,思绪却飘回白天的宴会——叶凌天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还有众人震惊的议论。
元墨眸色渐深,却在低头望见白璃恬静的睡颜时,又化作绕指柔。
无论外界如何风起云涌,此刻榻上的人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珍宝。
他收紧手臂,将白璃又往怀里带了带,听着她安心的呓语,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窗外月光如水,透过鲛绡纱帐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幅画面镀上一层朦胧的柔光。
今夜,便让所有的纷扰都暂且停驻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外吧。
忽然雕花木门轻响,打破了宁静,元墨指尖动作微顿,正给白璃掖被角的手悬在半空。白璃嘤咛一声,往锦被里缩了缩,发间冰蚕丝海棠随着动作轻颤。
门外传来规整的脚步声,混着玉佩相撞的清响,元墨垂眸安抚地拍了拍白璃,才起身去开门。
鎏金月光倾泻而入,李逸风玄色锦袍绣着暗纹云雷,腰间赤金龙纹玉佩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他身后立着灰衣老者,周身萦绕的灵力凝成实质,渡劫境九阶的威压若有若无地扩散开来。
听说今日小璃生辰,我来晚了。李逸风拱手作揖,目光却越过元墨,试图望向寝殿深处。
元墨侧身挡住视线,袖中灵力悄然运转,表面却笑意温和:原来是李少爷,师父已经睡了。他话音未落,李逸风露出腰间赤褐色的玉佩,赤色纹路在月光下流转如血——那赫然是皇室独有的赤霄令,传闻见此令如见皇族
那在下就不打扰了。李逸风收回手时,刻意将玉佩转了半圈。灰衣老者往前半步,袖口扫过地面带起凛冽劲风,渡劫境修士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元墨身形未动,识海中龙魂却骤然苏醒:小心!这老东西想试探你!
灵力在元墨脚底凝聚成雷莲,悄无声息化解了威压。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夜深露重,李少爷请回吧。话音刚落,白璃的声音突然从内室传来:徒儿...谁在外面?
带着睡意的软糯嗓音让李逸风瞳孔微缩,而元墨转身时的温柔神情更是刺得他眼眶发烫。
师父醒了?元墨压低声音,背影挡住李逸风投来的视线,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继续睡吧。
他刻意加重无关紧要四字,听得门外李逸风捏紧拳头,玉佩在掌心硌出红痕。灰衣老者皱眉欲言,却被李逸风抬手制止。
既如此,改日再来拜访。李逸风转身时锦袍猎猎作响,赤霄令在月光下最后一次闪过刺目红光。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元墨才松了口气,背后的冷汗却已浸透衣衫。识海中龙魂嗤笑:这小子故意显摆身份,当谁不知道他是皇室?
但渡劫境九阶...元墨望着夜空,眸色深沉。他又何尝不知李逸风此举意在威慑?白璃沉睡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带着香甜的气息。
渡劫境啊……很遥远的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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