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是彻底画不下去了。
苏澜靠在傅云景怀里,听着他逐渐平复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温泉水里,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慵懒的满足。数位板被孤零零地搁在沙发角落,屏幕上的小狐狸似乎都在歪头看着这对耳鬓厮磨的恋人。
“看来,‘灵感缪斯’的干扰效果过于显着了。”苏澜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
傅云景低笑,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还带着一丝未褪的沙哑:“效果显着,难道不是好事?证明我这个缪斯……名副其实。”
他的手依旧环在她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她腰侧的软肉,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暧昧的乐章。
苏澜被他这点小动作弄得心尖发痒,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别闹……”
“好,不闹。”傅云景从善如流地停下动作,手掌却稳稳地贴在她腰间,传递着温热的体温。他顿了顿,忽然说:“下午陪我去个地方?”
“嗯?去哪里?”苏澜抬起头,好奇地看他。他刚回来,行程就这么满吗?
傅云景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询问的清澈眼眸,喉结微动,克制住再次吻上去的冲动,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他卖了个关子,眼神里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
他越是这样,苏澜越是好奇。但看他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她也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点了点头:“好。”
下午,傅云景驱车带着苏澜来到了一个位于城郊、环境极为清幽雅致的地方。 并非苏澜想象中的高级餐厅或者私人会所,而是一处……看起来像是私人工作室或者收藏馆的地方。
灰色的外墙,简洁的线条,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隐在几棵姿态优美的松树之后,显得低调而富有格调。
傅云景停好车,很自然地牵起苏澜的手,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大门。
室内空间开阔,采光极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木香和油彩的味道。映入苏澜眼帘的,是整齐排列的画架,一些完成或未完成的画作,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雕塑、陶瓷艺术品,还有一整面墙的专业摄影作品。
这不像是一个工作室,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极其私人的艺术展厅。
“这里是……?”苏澜惊讶地环顾四周,目光被那些充满灵气的作品吸引。
“算是我的一个私人空间。”傅云景牵着她往里走,语气平和,“不拍戏,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喜欢待在这里。画画,或者只是看看这些收集来的东西。”
苏澜这才注意到,那些画作和摄影作品的署名,很多都是“FYJ”。是他自己画的!而那些收藏品,也并非价值连城的古董,更多是一些充满巧思和生命力的现代艺术作品,能看出主人独特的品味。
她一直知道他演技精湛,是站在顶峰的影帝,却从未想过,在聚光灯之外,他还有这样一片静谧而丰饶的精神世界。这个发现,让她心里对他的认知又深了一层,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触动。
“这幅,”傅云景在一幅油画前停下脚步。画面上是一个朦胧的、笼罩在晨雾中的湖面,色调清冷,但湖心一点微光却透着暖意和希望,“是我去年拍完那部抑郁症题材的电影后画的。那时候,有点出不了戏,在这里待了半个月,画了它。”
他又指向旁边一张黑白的摄影作品,拍的是一双布满皱纹和老茧、却紧紧相握的手:“这是在西北一个小村庄里拍的,一对相伴了六十年的老夫妻。”
他牵着她的手,缓缓在这个属于他的秘密空间里漫步,低声为她讲解着每一件作品背后的故事,他的灵感,他的情绪,他看待世界的角度。
苏澜静静地听着,看着他沉浸在艺术世界里时,那双比星辰更亮的眼眸里闪烁的光芒。这一刻,他不再是万众瞩目的傅影帝,只是一个纯粹地热爱着美、表达着内心的男人。
她忽然明白了,他带她来这里,不是炫耀,不是展示,而是……分享。分享他内心最真实、最柔软、不轻易为外人道的部分。
这种被全然信任、被邀请进入他最私密领域的感觉,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苏澜心动。
走到空间最里面,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摆放着一组舒适的沙发和一个小茶几。靠墙的位置,立着一个用白色绒布覆盖着的画架。
傅云景松开她的手,走到那个画架前。
“这个,”他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种郑重的、甚至有些紧张的情绪,“是最近才开始画的,还没完成。”
他伸出手,轻轻拉下了覆盖着的绒布。
画布上,是一个女子的侧影。她坐在窗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发丝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画面的笔触细腻而温柔,光影处理得极其精妙,将女子那种沉静、温婉又带着些许疏离的气质捕捉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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